“那,你轻些。”
萧鸿紧张无比,哆哆嗦嗦地伸出手去,半天也没摸出个所以然来。
叶青云引着他的手,“这里。”
只是刚触碰到,便令他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他紧锁双眉,咬紧下唇,等待那阵难捱的感觉过去。
萧鸿亲了亲他的双唇,继而撬开了牙关,手也没闲着,愈发熟门熟路起来,“无事,你放轻松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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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已至中旬,淮州仍没有消息传来。
叶青云前几天去了国公府,老国公一见到他就开始抱怨,怪萧鸿总也不去看他。
听说人已经去了淮州,又唉声叹气起来,小声骂着正德帝。
顾星竹最近常来酒楼闲逛,现在正值炎夏,他爹打算等过了三伏天,初秋时再出门。
“哎!京城就是好啊!热闹又舒服,不像我们乡下,整天连个鬼影都见不着,人们不是在田里就是在家里,哪天我也找个小铺子开开。”
顾星竹倚着柜台,喝着酸梅汤解暑。
“这日头再大,也比路上的朔风强,你们看我这段日子,是不是变白了些,是不是?是不是?”
他把脸伸到众人跟前,沾沾自喜道。
叶青云忍俊不禁,刘子牧骂道:“没看到多白,就看到一堵好厚的城墙,这若放在边关,怕是火炮都轰不透。”
“哈哈哈哈哈哈!”几个跑堂的都笑了起来。
“哎!你这哥儿牙尖嘴利的,甚是没礼貌,我叫你爹表舅,说起来,你也得唤我一声表哥才对,快叫来听听!”
“哼!想得美!叫你一声表城墙你答应不?”
几人平日的呛嘴逗趣倒是稍微缓解了他的不安。
平康这两日天气晴朗,叶青云一大早就起来了,把前一段时间密封起来的海货拿到小院里,摆到太阳下晾晒。
季寻风每天到他店里帮忙,也渐渐和他熟稔起来。
酒楼不供早点,一般到巳时才开,这天早早的却听见外面的马蹄声。
叶青云开门一看,抬头笑问道:“今日怎地这样早?送菜的才刚来了一会儿。”
季寻风下了马来,面色有异,他踟躇着开口道:“叶老板,此事陈伯叮嘱我暂不跟你说,怕你担心,可我想了又想,又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
叶青云笑容凝固在脸上,心里突突跳着,渐渐升起一股极大的不安,他故作镇定道:“何事?说、说呗。”
话还未至,双手便哆嗦起来。
“你先不要慌。”季寻风忙把他带到店内,“先坐下,叶老板。”
叶青云坐下后并没有缓解多少,浑身仍不自觉抖动着。
季寻风叹了一口气,“都怪我多嘴,早知就听陈伯的,现在却是非说不可了,不然你更难安心。”
“是这样,淮州那边今早传来消息,殿下前日在淮明县苍扶山安置灾民时,突降暴雨,近两个时辰方歇,雨后却被同行官员发现殿下失散,安排官兵寻了一夜,至天明时也未见到人,这才慌忙回报。”
“前日!已经两天了才来回报?”叶青云不禁又惊又怒。
“叶老板莫慌!殿下不是独身一人,暗七一直跟着,该、该是没事吧。”说话间,季寻风也渐渐没了底气。
叶青云一直劝自己要冷静,他攥紧拳头,指甲扎得手心微微发痛,脑中却逐渐清晰起来,“把地点给我,我去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