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会帮他吗?
想到应听颂,白景玉心头忽而多了几分期待。
就算老板心里记挂着另一个人,连“相遇二十周年“的细节都清晰铭刻于心,但他依然相信对方对自己不是毫无感情。就连那可恶的任务者都说了,老板对他是有好感的。
虽然对方污蔑他的其他话让白景玉十分愤怒,这一句,却让他高兴。
淹没他的压力浪潮在这一瞬间散去了,留给白景玉的,是“扑通扑通”乱跳的心。
他手忙脚乱地拿出手机。虽然任务者删掉了所有老板的联系方式,白景玉却是早已背过暗恋对象的电话号码。就算几个月过去了,依然能在最短时间内拨出号码,然后紧张又期待地等待接通。
如果是以往,他一定不会做出这种冲动的行为。可现在,在另一重压力的逼迫下,白景玉勇敢了很多。
脑海里全是待会儿接通以后,自己要和那个人说的话。如果这会儿告诉老板,自己后悔辞职了,他会愿意让自己回去吗?
白景玉自己都觉得自己卑微。可感情这种事,原本也没有办法。
“对不起,”手机里传来提示音,“您拨打的电话正忙,请您稍后再拨。”
白景玉一愣。
各种幻想被一起打碎,他忽然记起来,老板的手机设置了白名单模式。换句话说,只有在通讯录中的号码才能打进去。
“都是他的错,”白景玉喃喃说,“都是他的错!”
他站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身边是任务者买来的各种音乐设备,往远处看时柜子上还有对方拿到的诸类奖项。可这一切与他白景玉有什么关系?从头到尾,他想要的都只是老板“看到”自己!
白景玉停下脚步,深深闭上眼睛。
他又打了一个电话,这一次是给办公室拨的外线。倒是被接通了,开口的是个陌生之中透着熟悉的嗓音。对方问他,你是谁,要做什么?
白景玉嗓音都在打颤,报了自己的名字,说自己要找应老板。
“白景玉?”四秘皱了皱眉毛。他自然记得这个名字,对方刚走的时候他还代了几天班,狠狠赚了一波三倍工资。
后面白景玉火了,他们办公室这群人也有关注,统一想法是“原来我们一点儿也不了解前同事”。之后,却是再没别的话了。
还能说什么?一个已经离职、走得过程还不算很愉快的人而已,根本不值得他们耗费心神。
实在没想到,对方又会打电话回来。
听到他的声音,不少人朝四秘看来。
四秘留意到了,朝同事们耸耸肩,口中说:“你有预约吗?”
白景玉咬牙:“我……你给老板说我找他。”
四秘礼貌地说:“白先生,你也是从这里走的,应该知道我们的流程。”
白景玉叫到:“可我是€€€€我是白景玉啊!你给老板说一说……”
四秘:“白先生,你有需要的话可以自己联系老板。”一顿,“要是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挂断了。”
说完这句,手机果然变得安静。白景玉又“喂”了数声,终于意识到什么,愣愣地将屏幕拿远。
通话果然已经结束了。
潮水再度涌上来,白景玉呼吸的能力被剥夺。他愣了良久良久,终于回过神。而后,就是发疯一样地抄起一旁的吉他,将它直接砸在地上!
任务者!任务者!任务者!
“你都做了什么!都做了什么!”
在没有人看到的屋子里,白景玉痛苦而放肆地宣泄着自己所有的彷徨和怒意。再回过神来得时候,那些设备、奖杯……通通都已经倒在地上,毁得看不出原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