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霖皱眉,想了想,尝试着新发了一条消息:“易先生,牵累了周奶奶我真的很过意不去。过上两天,我再去探望她。”
易璋:“……”
易璋回复:“不用了,我们商量过,决定送奶奶到亲戚家里暂时避一避风头。”
光是这句也就算了,紧接着,他又来了一句:“我们先休息了。”
时霖正琢磨怎么回复前面的内容呢,就看到后面几个字。
内容是少,意思却一点儿都不少。近乎是明明白白地告诉时霖,无论他后面再发什么,易璋都不会有回应。
时霖简直不可置信。要是从头到尾都对委托人忽冷忽热的应听颂是这幅态度,他大约不会有多么惊讶。可是易璋,从第一次见到对方开始时霖对他的印象就很好。在他看来,这是一个脾气温和、孝顺长辈、让人相处起来非常舒服的“哥哥”。可现在,对方的态度……
时霖把手机放下,自己身体往后,脊背压在椅背上,匪夷所思:“他在生我的气吗?”
系统对此不发表评价,弹幕则微微炸了:“生气?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啊?新股是生气了吗?”
“有可能,系统不也说了他的回复不对劲。”
“可是为什么要冲着琳琳生气啊?这和琳琳有什么关系?”
看吧。时霖心想。群众的眼神是雪亮的,今天的事情里,自己也是一个受害者。罪魁祸首是拍下照片、将其发在网上的人,是每一个在事情热度上升期间对那些照片进行传播的人。还有,有些人口口声声说尊重周老师,实际上做的却是把她的名字反复提起、以“国宝级钢琴演奏家”的称号引来了更多人的关注。
至于时霖自己呢?他已经有过尽力帮忙。声明发出去之后热度不降反升,这是有点在时霖的意料之外,却也怎么也怪不到他头上吧?
时霖也是有脾气的。
“算了。”他说,“让他生气吧€€€€我才生气呢,莫名其妙多了这么多事情。”
弹幕自然开始安慰他。
时霖看着那一行行文字,心中微微动容,叹息:“还好有你们在。”
“可我还是觉得很奇怪啊,”一片安慰内容里,夹了一条长篇分析的弹幕,“明明之前热度刚起来的时候,新股还在安慰琳琳,说这不是你的错呢。为什么事情解决了,他反倒不高兴?”
“这么一说是有点奇怪。”
“可以说的吗?简直就像是有人在旁边推了一把,把新股的态度推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时霖:“……推了一把?”
他重新坐直了。
整件事情的发展经过重新在青年脑海中上演,让他很快意识到那条弹幕说的没错。直到自己的通话请求被挂断时,易璋的态度都很稳定、明理,压根不觉得热搜是时霖的问题。然后,他以某种方法,解决了整件事。
“白月光为什么是应听颂的白月光?”时霖先是这么自问了一句,旋即做出回答,“因为他和应听颂很早之前就认识了。两个人先是邻居,然后才是竹马,又由此出现了同学关系。”
后来两家搬家,第一重邻居关系没了,应听颂和白月光的交往却保留了下来。
“虽然白月光高中毕业就出国了,”时霖分析,“但两家并没有因为这个断交!碰到今天的状况,易璋去找应听颂帮忙很正常,毕竟鸿越在这方面也算得上专业了。对,就是这样。
“那个‘推了易璋一把’的人,十有八九是应听颂。”
得出结论的刹那,系统给他放了一个虚拟礼花。
弹幕则开始愤怒:“啊?这里面怎么还有渣狗的事儿???”
“我以为的渣狗:默默伤心。实际上的渣狗:躲在阴暗角落,偷偷切断琳琳和外界的所有联系……嘶,怎么有点带感!”
“渣狗再不出场我都要把他忘了。”
“竟然还能从这种地方刷存在感,是不是说他其实一直都有关注琳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