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容一声尖叫,被丝帛兜头罩住,然后奚郁手臂一振,一条粗壮红绳往她脖子上一绕打个死结,再往下捆住双手打个死结,另一头被泰纪结结实实地捆在金色大树的树干上。
“啊啊啊我的祈愿经帛,你居然,你居然……”
奚郁拍了拍手,对挣扎着疯狂尖叫怒骂的林容笑眯眯地说:“在这好好反省吧,说不定等你的同伴从缸里爬出来,还能解救一下你。”
林容在树下无能狂怒,再也叫不回奚郁两人的脚步。
越过金色大树,就是那座朱红色大殿。
这座大殿不再是纸扎,而是实实在在的木石结构,如今殿门大开,显露出其中的金碧辉煌。
金色的雕花立柱伫立在殿内,许许多多的纸扎被摆在厅内,正前方是一座极为巨大的彩色塑像,长长的丝帛从上方垂落,足足遮住了神像的半个身体。
在神像前方,袅袅升起的香火中,粗糙简陋的纸扎人分立两侧。
而站在香案前方,用红色的墨水描画了一个巨大的圆阵,圆阵中央是一个正对着殿门的彩衣纸扎人。
它脖子上挂着大红色如意结,笑得歪歪斜斜的,左眼下那颗红痣简直如血一般。
和白七婆婆家绘制手法几乎一模一样的圆阵,无形绳索悬在脖子上略微收紧,另一端就连在大殿正中的纸扎人身上。
奚郁视线扫过大殿,对这摆明了的鸿门宴挑了挑眉。
“这是消灾,还是献祭呢?”
奚郁仰头看了眼神座上高高在上的彩神,嘴角一勾,抬脚迈过门槛,踏入了大殿。
第92章 纸镇惊魂(十七)
就在他双脚同时迈入大殿内的同时,殿内所有纸扎同时悉悉索索地动了起来。
它们的脑袋通通朝向奚郁,嘴角勾起的弧度全都一模一样。
大殿两侧护卫的高大神像也嚓嚓地转过头,瞪圆的眼睛死死盯着奚郁和泰纪两人。
身后大殿的门“嘭”地一声稳稳合拢。
略显昏暗的光从大殿的纸窗和殿内的灯笼内透出,映得殿内越发富丽堂皇,高据神位的神明不怒自威。
奚郁倒没有受任何影响,只笑眯眯地开口说:“各位兄弟姐妹,今天我们带了些祭品奉上,让大家请看。”
说着,泰纪从自己手里的大包里掏出两只抱在布匹里的活鸡。
这两只鸡的脑袋被摁在了翅膀里,一动不动地处于睡眠假死状态。
奚郁抓住两只鸡,将它们的脑袋从羽毛里拔出来,扬手朝着大殿内的半空中一扔。
“咯咯咯€€€€”
两只鸡在半空中受惊用力扑腾翅膀,无数乱七八糟的羽毛掉下来,扑扇的有力翅膀一下将不少的纸扎给带得东歪西倒。
大殿内的纸扎本就摆放得很是密集,两只活蹦乱跳的鸡落地后一路横冲直撞,歪倒的纸扎顿时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带着一个地歪斜摔倒。
很快,原本齐整森严的大殿内彻底变得一片混乱。
奚郁嚯了一声,为自家两只勇猛的鸡鼓掌,笑得前仰后合:“不愧是我撵着跑了半天挑选出来的鸡,这战斗力真强。”
但显然大殿之上的主人并不欣赏这两只“战斗鸡”。
两只冲入纸扎堆里的鸡突然仓促又高亢地“咯”一声,就彻底没了声息。
奚郁脖子上虚虚悬挂着的无形绳索一下收紧。
他只来得及抬手捂住脖子,就猛地被那条无形绳索生生扯得摔跌在地,就连泰纪也没来得及拉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