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迦利亚从他手中抽走钢笔,俯身在他耳后嗅了嗅,低声道:“还是你好闻。”
姜宵没什么反应,盯了钢笔两秒钟,重新找了一只。
撒迦利亚有些挫败。
他向来是个调情高手,斩男斩女远近闻名,高岭之花类型的也不是没遇上过,可开始再怎么贞洁烈妇,最终总能顺利地摘下来,对着他绵软成含羞草。
唯独姜宵,对他做什么都没反应。
他穷追不舍这么久,唯一取得的成效就是姜总没有再立刻叫保安果然驱逐,而是把他当空气。
撒迦利亚苦中作乐地想,这也是一种进步。
毕竟人离不开空气。
这种没有反应反而极大地勾起了撒迦利亚的狩猎欲,人都这样,越是得不到的越想要。
以前遇上的莺莺燕燕再难搞,不出三个月肯定拿下,玩不了多久就踹了;如今他跟在姜宵后面都大半年了,非但没有腻,反而愈挫愈勇,一周见不到姜总就浑身不舒服。
有时候甚至觉得姜宵是不是玩欲擒故纵€€€€又在对方冷冷淡淡无波无澜的眼神中打消了这样的念头。
撒迦利亚不再糟蹋钢笔,放回去:“姜总晚上有安排吗?鄙人有没有这个荣幸邀您共进晚餐?”
姜宵当然没理他。
撒迦利亚自言自语:“那就是默认了。”
他跳下办公桌,大摇大摆走出去对费蜚吩咐道:“小费啊,你老板说了,让你把晚上所有安排都推了,今晚他要把时间空出来。”
费蜚当然不可能相信,站起来:“我要跟姜总确认一€€€€”
“哎不用了,见我如见他,我怎么可能骗你呢。”
不等费秘书再说什么,撒迦利亚重新关上了门。
费蜚:“……”
有什么mai凶sha人的途径吗,他挺想试试的。
*
三个小时后,等撒迦利亚真的和姜宵共进烛光晚餐时,又觉得不太对劲。
姜老板从头到尾对自己的晚餐邀约没有发表半点意见,哪怕是自己自作主张让费蜚推掉其他安排,他都没有说什么。
结果下班之后,却沉默而顺从地上了他的车,跟着他来到餐厅。
这家餐厅的名气很大,异常昂贵却不影响生意的火爆,就餐需要提前半个月预约,就算是有钱人也很难插队,毕竟来这儿的都是有钱人。
幸好撒迦利亚自己就是老板。
他看着面前慢条斯理切牛排的姜宵,烛火微微晃动,在他莹白的皮肤上映出一层温润的光,连带平日里那种冷冰冰的气息都柔和了许多。
这种时刻如此罕有,让他无比想要独占,甚至考虑要不要清场。
姜宵让他很捉摸不透。既把他当空气,又愿意为他推掉所有邀约€€€€撒迦利亚亲眼看见姜宵挂了五次电话,最后干脆把手机静音了。
……果然还是在欲擒故纵吧。
有了这种自信以后,撒迦利亚从姜宵的面无表情中也看出了含情脉脉。
他托着腮问:“好吃吗?”
姜宵顿了下,不置可否,好像晚餐对他来说真的就只是晚餐,他跟撒迦利亚来就是为了填充身体机能,不附加任何浪漫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