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众人抛弃的江玉€€瞬间心如死灰。
“对……”江玉€€无比艰涩的开口道,“臣方才想问问陛下,昨夜有没有听到臣讲梦话?”
他的语调轻极了,如涟漪自人心间荡过。
话音落下,自觉丢脸的江玉€€忍不住低下了头。
应长川下意识垂眸,将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
沼泽中很难走路。
为了把庄岳顺利拖来,江玉€€简直废了九牛二虎之力。
晴蓝色的外袍随着他动作从肩上滑落,露出一小片刺眼的白。
随手束在脑后的马尾,早不知何时松松散散地垂了下来。
应长川突然移开了视线。
江玉€€睡觉虽不安稳但很安静。
隔门另一边的他,昨夜只听到了江水拍击船舱的声音。
应长川缓声道:“昨夜……”
江玉€€立刻紧张地竖起了耳朵。
应长川本欲实话实说,可见江玉€€这紧张的样子,他心里忽又起了一点逗弄的念头。
“爱卿自己不记得了吗?”
啊?
江玉€€的呼吸瞬间一滞,心也随之提到了嗓子眼。
“臣真的不记得了。”他如实回答。
应长川轻轻笑了起来,缓步向前而去。
一会后,方才略带遗憾地轻声道:“孤昨夜什么也没有听到。”
江玉€€:……我就知道!
江风吹来一丝水腥气。
耳边满是水草摇晃的沙沙声。
应长川与江玉€€一前一后行走在沼泽之中。
半晌后,江玉€€终于忍不住趁着四下无人时,偷偷朝应长川的背影咬牙切齿起来。
走在他前方的天子,唇边的笑意则始终未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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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三郡并入大周版图也就是这几年的事。
辰江附近并没有什么行宫别院。
安全起见,这一路众人都住在楼船之上。
这日下午,江玉€€并没有跟随应长川一道前往察看圩田,而是带玄印监去了周围小镇。
€€€€他此行并非闲逛,而是去探查周围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