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掌柜给他们三人登记了三间上房後随手招来了一个小二叮咛了一番,对宋彬他们说道:“几位请随他去。”

宋彬:“且慢,我们外面还有一辆马车也需客栈代为照看几天。”

掌柜:“那还需加五两。”

这次王文机灵了立马从自己的荷包里掏银钱。

掌柜的让另一个小二出去接车夫与马车,宋彬他们则是随着那个小二去了後面的天字号上房。

宋彬看了房间後觉得很满意,与前面的吃饭大厅隔了一个庭院,清净不少,房间在二楼阳光也充足,没有潮气,在这温习几天再合适不过了。

车夫与小二将马车上他们的包袱书籍等东西搬进他们各自的房间。

四人安顿好後便去了前面叫了好些菜,王文本想去二楼雅间的,但宋彬说在一楼能听到有用的消息,於是四人在一楼靠窗的位置坐下了。

最终有用的消息没听到,尽是旁边人的东家长西家短,要麽就是一群能吹的外地商贩。

之後他们就各自回房梳洗一番歇着了。

第32章 清河茶摊

府试前七天宋彬压着王文€€€€实实的在客栈温习了七天, 每天只有傍晚时分才出去走动走动。

来自各县的学子们都在陆陆续续的赶来,这段时间醴泉州渐渐的成了风流学子的大型聚集现场。

尤其到晚上尤为热闹, 贡院旁有一条清河,码头上停满了花船,每到晚上便是花灯明灭, 歌舞升平好不热闹。

有家底的学子多半会充大头与友人沉醉於此处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清脆高亢声中,家底不殷实又好说好吹的学子没银子也不怕, 与三两同是寒酸的酒肉友人坐在清河边的茶摊处对着不远处的花船大谈风花雪月。

大抵宋彬是那不好面子又爱听别人说的,於是每天拉着楚安与王文也坐在那茶摊子上听别人侃天侃地。

虽说府试考校的重头是帖经记诵和杂文辞章, 但政见时务要是很差那也是不可行的,怎麽着也要考个差不多。

他们县城的夫子所说的策论也仅仅代表他一人之言, 这种比较开放性的题目更应该在外多走多看多听多闻多问。於是便有了每日下午在茶摊喝茶的行径。

然而想的很好, 现实很悲伤,那些个学子除了风花雪月之外就以谈论策论时务的见解为傲,仿佛他们比别人高了一等, 但是他们忘了,他们只是一个府试都没有过,连个‘童生’的称号都没得到的小人物。

所以那些大部分学子嘴中高谈阔论的自以为很了不起的时务见解, 在宋彬听来就是在放I屁。

当然总有那麽一两个‘优秀’的领头人, 煽动者大家的情绪大谈国事, 宋彬不掺和也堵着王文的嘴不让他说, 虽是保持沉默,却依然听得津津有味。

“大夏朝开国五十三年便出现如此残狼虎豹之徒,仗着开国元老位高权重之身, 在天子脚下残害忠良、欺上瞒下、私自圈地,此乃朝廷之不幸,亦乃大夏之不幸啊!”一身穿青衣学子站在茶摊前忧国忧民,声音悲愤激昂,抑扬顿挫。

此番有感情的表述引来好一些学子的‘忧心’,为国忧为百姓忧。

但‘忧国忧民’的人中没有宋彬和王文。

“噗呲”王文没忍住笑场了,虽说王文对时务不敏感,但也知道现今国情是个什麽样子,刚那人说的也只能哄哄那些消息不通的无知学子。

此番举动引来那些正处在悲痛情绪之中学子的目光。

“不知何缘故竟引得这位学子如此笑。”那位青衣学子发问王文。

王文与宋彬在一起也是‘近墨者黑’,不与脑子有病的人多说,於是打了个花枪:“啊,在下刚没听你们说什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想起了一件好笑的事,於是便笑了,如此引得阁下误会,在下在这说声对不住了。”

那人分明看的真切,王文是听闻他的那席话後发出嘲讽的笑声,但王文已经把话说到那了,认错态度很良好,他也不能不依不饶的纠缠,於是只能闷声干了自己的一口老血。

王文朝宋彬挤挤眼,两人无声的笑了,楚安不参与他们的谈话,在一旁安静的吃着花生米。

那青衣学子见他两挤眉弄眼,明显的嘲讽,更是喉头一梗,难受。索性不再说下去,坐在他的那桌上,与他的圈内好友对饮。

经王文那麽一闹也没人再当众‘演讲’了,都与自己桌上的学子对饮,将话题拉到美酒与美人的话题上,尽兴时小做两手‘艳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