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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摄政王府。
红梅的花期持续几日后,逐渐显现出颓败之势。微风一吹,满枝丫的花瓣像是下雨般洋洋洒洒的落,新绿长出,不再见花红。
梅树下,一袭玄衣的帝赢肩头落满了绯红花瓣。
他昂头望向花瓣落尽,只剩光秃秃花蕊和新绿的花枝,浅浅一笑,大手捏着有些枯萎的花瓣,纤长的睫毛在眼脸处投下一片阴影,"查到了吗?”
他笑得明明很好看,却让人毛骨悚然。
身后的揽月微微发抖:“启禀王爷,还没。”
“究竟是谁,怂恿他解除了,连护法大国师都无法解除的连理枝?”
掌心的花瓣全烂,像是猩红的血,染花了男人的大手。
揽月呼吸一紧,胸膛剧烈起伏:“王爷何不等江公子醒了,亲自审问?”
话未落音,新来的护卫至迂回小道匆匆跑来,边跑步喊:“醒了,王爷,醒了……”
帝赢听得一愣,有些自朝地笑了笑,“是啊,该醒了。”
不知道说的是江玉陨,还是他自己。
原来,三天前,太皇太后解掉他二人连理枝一毒后,便命护卫将昏睡中的两人丢进寺庙,悄然离开,还一把火烧了那家他们接头的古玩店!
待揽月找到江玉陨和帝赢时,帝赢已经醒了。
但是他整个人都有些不正常。
原本古铜色健康的肌肤,变得异常苍白,像是被某种不知明的生物,吸光了血液。
留下的躯壳空空如也,眼神和心,亦空空如也。
他长身半跪,在一片新绿盎然的草坪上,抱着昏迷不醒的江玉陨,周遭蝶走鹰飞,野花纷€€。
他就那么维持着一个姿势,抱着人。
眼眶赤红,皮肤白得像是冻过的死人,嘴里喃说着:“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本王?本王那么爱你了,你还要大费周章的解除我们唯一的联系?江玉陨……”
他一只大手牢牢搂住人,一只大手抓住怀里人芊芊玉指,用力按压在自己胸口,声音哑得像是受伤野兽的悲鸣:“江玉陨,本王这里,感觉不到你的存在了。为何要解掉连理枝?为何?你是在报复本王?还是在蓄谋离开……”
揽月如今回想起来,都忍不住后怕!
心说:若不是自己生了张讨人喜欢的俊脸,指不定,还见不到今天的太阳呢。
神思间,那拧长枪的小护卫已然跑近,边喘边朝帝赢行礼:“王爷,醒了,醒了……”
“放肆,王爷一直醒着呢。”揽月小声提醒了他一句。
见到帝赢全是病态的眼神,护卫慌忙改口,结果一紧张,变成:“是,是王爷醒了…不右护卫醒了…呃也不,是江,江公子醒了!”
帝赢自然知道。
若是换着平时,定会开一两句玩笑。
可如今,他跟中了邪似的,眼底病芒一闪而过,拳头咯咯作响的捏了一阵,未道任何言语,拂袖朝寝殿方向走去。
……
江玉陨头痛欲裂,满头青丝散乱,一对雪白狐耳耷拉着,面色也是毫无血色的白,眼角却通红,像朵迎风抖动的小白花。
还没记起之前在将军山的一切,突然整个人腾空,被至后抱起,一颗沉沉的脑袋从后面埋进了他的肩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