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陨的心,陡然一跳。
江亦寒是他的父亲,听声音,他便知道,女人是他的母亲!
可他的母亲,早在他五岁那年,割腕自刎了!
难道,他穿回儿时了?
还未搞明白情况,男人冰冷的声音传来:“白香玉,要不是当年你给我下/药,你肚子里,怎么可能有我的孩子?”
女人近乎嘶吼:“江亦寒!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当年你江家破产,是我白家施与援手,与你联姻,才让江氏集团得以存活!而且,我们是合法夫妻,扯过证拜过堂,摆过酒席交换过戒指,难道不应该有孩子吗?!”
“哼!白香玉,那些做给长辈看的东西,你也好意思拿出来说?我告诉,从始至终,我都没有,喜欢过你!若不是你给我下/药,我根本不会碰你!因为我一看到你,就觉得恶心!”
“啪!”
巴掌着肉的声音!
男人的怒吼:“白香玉,你这个贱女人,居然敢打我?!你怎么不去死?!”
江玉陨听得心惊肉跳,笨手笨脚爬下床,水晶似的小脚丫套上毛绒小熊拖鞋,跑到门边,踮起脚尖拉开门。
走廊上,一对容颜逆天的男女却目呲欲裂,毫无形象地撕扯在一起。
正是江玉陨现实中的父母!
他精神几近崩溃,抄着软糯的奶音,哭喊出声:“爸爸,妈妈……”
“吵死了!”
“呼!”
男人暴怒,抓起走廊壁柜里的摆件,狠狠朝他砸来!
他躲避不及,被重物砸中,额间剧痛溢开,一股温热的血,顺着鼻梁滑落!
“陨儿!”
女人尖叫,疯了似的扑向男人:“江亦寒,你这个渣男!连自己的亲儿子都要打!我杀了你……”
江玉陨视线开开阖阖,一头载倒在地,还未彻底晕死过去,耳边又传来有些稚嫩的嘲笑声:
“就是他妈,抢走我爸,还给我爸下/药,才有了他!他跟他妈一样,以为有几个臭钱,就能在学校横行霸道,给我打!”
江玉陨浑浑噩噩的睁开眼,几双着运动鞋的脚,便朝他稚嫩的身子,狠狠踹来!
还伴随小孩的辱骂声:“不要脸的狗东西,打死他……”
无尽的疼痛和踹踢声,充斥着耳膜,他无助地蜷起小小的身子,哭泣着闭上眼,黏湿温热的液体,顺着背脊滑淌,不知是血,还是汗。
正要失去知觉,耳边又传来女人细微的呼唤:“陨儿,对不起,妈妈不该带你,来到这个世间……”
他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容颜苍白的女人横躺在床,一头柔顺的大波浪散泄床沿,而她嫣红的唇角,以及纤细的手腕,皆淌着触目惊心的红血!
床边,几朵撕碎的玫瑰随意散落,玫瑰中央,安静地躺着一把粘着血的手术刀!
那把手术刀,是江亦寒,送给白香玉,唯一的礼物。
如他所愿,白香玉用它,画上了此生的绝笔,从此香消玉殒。
“妈妈……”
江玉陨痛不欲生,撕心裂肺的哭喊出来!
可哭着哭着,他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