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墨也不想这样去说李映池。
一个小哑巴,自己说什么都没有回应,反而显得自己咄咄逼人。
到底有没有听进自己的话,秦书墨也没办法肯定。
但他越想越后怕。
要是自己没有发现李映池,没有及时赶来该怎么办?
忽然被人抱在了怀里。
隔着夏季薄薄一层衣料,李映池发现那只紧搂住自己腰间的手正微微地颤抖着。
他愣愣抬起脸,不知所措地眨了眨眼。
推拒的手渐渐放了下来,二人就这样在角落里抱了一小会。
因为抱得实在有点紧,过了一会后,小少爷伸手拍了拍秦书墨的后背,示意赶紧放开自己。
这段时间里其他人已经离开了。
满地狼藉消失不见,酒吧里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音乐舒缓,光线昏暗。
李映池看着秦书墨脸上还在流血的伤口,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此刻站在自己身前的人并不是他的情敌或者对手。
抛开那些偏见和不满,秦书墨只是一个正在担心着他的室友。
好像,秦书墨也没有那么讨人厌。
无措地牵住了秦书墨的手,小少爷在秦书墨看过来时,歉意地抚上了他的脸侧。
‘对不起’
秦书墨看见那张湿红的唇瓣开合着,对他这样说道。
伤口止不住的发痒,小少爷并没能让这痒意止住,反而让这痒意钻进了秦书墨的胸口,刺进四肢百骸。
灵魂战栗。
有时候秦书墨会觉得小少爷是个没长大的小孩。
会出现毫无理由的恶作剧,也会有善心忽然发作的怜悯。
坐在酒吧旁小巷子转角处的台阶上,秦书墨看着从药店里给自己买了伤药,正小跑着穿过人群的小少爷这样想到。
只是一处很小很小的伤口,是秦书墨用酒杯砸人的时候不小心被溅射的玻璃割到的。
普通的皮外伤,但因为割得有点深,流了一会血。
小少爷拿着棉签给他擦掉那些血的时候,眼眶都红了,吸了下鼻子,再抬起头的时候眼里已经包着泪了。
秦书墨有点恍惚。
他觉得这样就像一对逃难的情侣。
住在简陋的出租屋里,白天会有人追债,到处躲藏。
晚上,他们牵着手抱团取暖,缩在各个街头,妻子会在他受伤的时候心疼地给他上药,就像现在这样。
没敢说出口,因为小少爷一定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