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那段时日里€€€€娘亲有了我。”
蔚凤哑口无言。
半晌,谢征才低声问:“师叔是怀疑,那妖修,是负€€?他当初没有被杀死?”
“也许。”
“难不成就像两仪剑说的一样,落英真人并不爱谷主,反而惦念着负€€?”
傅偏楼有些不可思议,“师叔觉得,你是落英真人与那个妖修的……”
“不。”
宣明聆摇头,“我并不认为娘亲会那样做。”
“但,恐怕……”他遥遥望向门外连绵的山峰,“谷主,我的父亲,他一直存有疑心。”
他尚小时,曾好多回,感到父亲在以一种极端陌生、且危险的目光注视着他。
仿佛探寻,仿佛犹豫,又仿佛憎恨。
过去,宣明聆以为,这是因为他的到来夺取了娘亲的性命。
那个人叫他为此还债,故而态度再苛刻,他也咬牙忍受下来。
训诫铭记于心,教导中的责罚一声不吭,被羞辱也认为理所当然。
倘若这一切,并非出自对娘亲的感情。
而是来源于一个男人的懦弱、嫉妒、猜忌……以及迁怒?
宣明聆一哂。
€€€€那过去的他,究竟有多可笑啊。
“小师叔,”蔚凤扶住他的肩,低声道,“也可能是你想多了?毕竟,你与谷主长相这般相似,有眼睛都知道,必然是亲生父子。他也不是傻子。”
“未长开时,我与我娘更像一点。”
见他神色更加黯然,蔚凤也不敢多劝,皱着眉想不出主意。
谢征也没料到会扯出这档事来,与傅偏楼相视一眼,出声岔开话头:
“实不相瞒,先前在叩心境中,我听到了一道声音。”
“叩心境?声音?”傅偏楼一愣,“我怎么没听见?”
谢征摇头表示不知,“它说,不可让天道得逞。”
天道,得逞。
这一句话,明摆着将其放在了对立面。
但他们这群人,要么是上古大妖的血脉,要么本就是天道“请”来的,为何会与天道相对?
谢征始终未能想明白。
他对上眼前几人困惑的眼神,淡淡道:“它要我去幽冥,说,届时会告诉我一切。”
宣明聆被引走注意,转而沉吟:“幽冥……那是掌管生死轮回,凡人所不能及处,我们又如何去得了?”
“入定时,我问过两仪剑。”谢征朝他颔首,“夺幽冥石,寻古龙,或许会有办法。”
“说来说去,还是先得去兽谷,找到白承修的尸身。”
傅偏楼咬着唇,有些烦躁,“可问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