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移向笑呵呵的琼光,灵力流转,不难感知到对方的修为:炼气五阶。
这是他数月前就达到的境界,四灵根也无系统作弊的琼光,老老实实修了十年有余。
是剑术的差距吗?
“不过话说回来,”结束了严肃的话题,琼光看看左右,笑道,“你们一道逛庙会,看来是和好了啊,看来下山散心还挺管用。”
谢征这才想起,先前为寻洗灵果领牌子时,他随便编了个借口,貌似招惹了琼光的误会。
“和好?散心?”傅偏楼狐疑地看向谢征,终究没说什么。
“做人嘛,想得开就好!”琼光举高他的小仔鸡,“请你们吃叫花鸡如何?庖厨一事上,我别的不行,做这个手艺可算一绝!”
两人正好余兴未尽,有黄鼠狼妖搅和,庙会是继续不下去了。虽说并不饿,但仍旧点点头,跟琼光一道前往山中的某处树林。
很快,他们就知道之前的想法完全错误€€€€
热气熏天,盖灭火堆后刨开土,拍碎上面的泥壳,露出用洗净树叶包裹着的烤鸡。
香味扑鼻,鸡肉软烂,油花金黄,还夹杂着一缕似有若无的清香。
琼光不知从哪里摸出两枚果子,挤碎后将汁液滴在上边,顿时,又一股略微辛辣的芳香窜了出来,引得人食指大动。
“差不多了,吃吧!”
用树叶包住鸡腿,撕下递给对面的师兄弟,三人没什么形象地席地而坐,将烤熟的小仔鸡五马分尸。
轻轻一抿,鸡肉脱骨,可谓入口即化,汁水丰沛,在舌尖化为极其鲜美的滋味,甚至舍不得草草咽下。
“怎样?我没吹牛吧?”
傅偏楼无话可说,对琼光比了个拇指,谢征也颔首肯定,难得多吃了些。
琼光万分得意:“我还烤了红薯,一会儿扒出来,甜得流蜜。”
“烤了几个?”
“好些呢,五六个吧?管够……”话到一半,琼光就顿住了,冷汗直冒:刚刚说话的,怎么好似是个女声?
肩上搭了一只手,那清冷女声悠悠道:“不错,那添我一个,也不妨碍吧?小明?”
对面,谢征与傅偏楼恭敬行礼道:“师父。”
“今晚别这么叫了,多见外,直唤无律吧。”无律摆摆手,一撩裙摆,在旁边坐下,托腮幽怨道,“叫花鸡只剩骨头了啊,真可惜……”
“无律长老……”琼光笑不出来,“您怎么总能捉到我?”
“怪你弄的味道太香。”无律说,“小明啊,你怎的不去膳房主事?太可惜了。”
傅偏楼眨眨眼:“师父总来蹭琼光师弟的饭吗?”
“人生一大憾事,就是碍于世俗规矩,错过很多东西。”话里的意思就是默认,“我名无律,求个自由自在,一蓑烟雨任平生……还不能讨点吃的了么?”
“况且,我也并非不付报酬。”无律轻飘飘望了琼光一眼,“但小明不要,我也没办法。”
琼光忍无可忍:“谁吃一只鸡的报酬是收对方当徒弟啊!收徒弟又不是聘厨子!”
迎着谢征和傅偏楼饶有兴味的目光,他大吐苦水,开始讲自己与无律长老的初见孽缘。
王明入门时年岁尚小,却从来不太安分。他不似别的弟子,想念亲人或受不了修行的苦,暗暗在弟子舍流眼泪。
他生性乐观,对什么都看得开,既然宠爱自己的爹娘把他送来仙山,定有他们的道理。
至于修行,练剑辛苦是辛苦,不过还挺有意思。最要紧的是,入道后,他随便怎么吃都不会胖,也不会被爹娘管教,简直快活似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