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傅偏楼迟疑地问,“你……要我陪你玩翻绳?”

用力点头,见傅偏楼还没动静,小团子先是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尔后甩开花绳,从地上摸出一杆树枝,扒在坑壁边抓耳挠腮地写:

玩……你……朋友。

短短四个字,语意不顺就算了,“友”字还写错了。歪歪扭扭,活像晒卷的萝卜干。

可傅偏楼仿佛心尖被挠了一下,一时哑然。

“朋友?我……我和你?”

李草笑了。

被传染了般,傅偏楼也轻轻笑了。

“好吧……跟傻子当朋友……”

他拾起地上的花绳,模仿刚刚李草的动作,笨拙地缠绕在手上,向对方凑近,自言自语。

“也行,反正我闲到发慌。”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住高楼,有人在深沟。有人光万丈,有人一身锈。”引用自韩寒翻译《怦然心动》,后面两句是“世人千万种,浮云莫去求。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大意为这个世界各种各样的人都有,不要强求,等你遇到那个ta就知道了。

不是古诗,这边觉得挺适合化用一下rz

第20章 平静

纤细的手腕,一束编成鱼骨状的红绳系于其上,衬得皮肤白瓷也似。

谢征拨弄两下系结,确认没有松脱的迹象,便从怀中取出一块早已准备好的纸包,放在少年平摊开的手心里。

“这个月的解药。”他淡淡说完,便回头继续自己手上的事,好似根本没将这攸关生死的东西放在心上。

傅偏楼拆开纸包,盯着怎么看怎么像糖块的晶体看了一会儿,才扔进嘴里,很快就被€€得皱起鼻子。

但他没有多言,乖乖含在腮帮里,鼓起一边脸颊百无聊赖地坐在长凳上,眼珠跟随谢征的身影悠悠转动。

四月末梢,夏意渐浓,天也慢慢热了起来。

谢征穿了一身轻薄灰衫,袖口半挽,露出一截线条流畅的手臂,正搬着一盆泡水的粽叶,青筋隐隐。

不知是不是这一月正式成为账房,伙食好些的缘故,他看上去比初见时又高了一点。

脱下书卷气浓重的长褂后,属于青年人的朝气明显许多,不再给人文弱沉稳的印象,脊背挺直,如松如竹。

正值午后,客栈前堂没什么人,傅偏楼难得过来一回,有些新奇地打量着周围。

谢征将盆放在他脚边的空地上,抬头瞥来:“今日不去找人玩了?”

自傅偏楼和李草交好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没见他午后出门。

“不知道跑哪去了,给我留字说三天后见。”傅偏楼晃了晃腿,一副习惯了的口吻,“可能上回把他的行踪透露给杨婶,惹他生气了吧。”

“吵架了?”

“不至于。”一口否决,傅偏楼咕哝道,“他没生气,就是想躲着杨婶。”

李草虽然傻,但这方面意外地固执,就是不肯受杨家恩惠。

以前他只要躲出去,杨婶就拿他没办法,总不能活不干净找人了;可有了傅偏楼以后,两个孩子几乎天天见面,黏在一起街头巷尾到处乱跑。

杨婶可算捏到了他的把柄:李草不好找,傅偏楼还不好找吗?去来福客栈堵住人一问,分分钟就能把李草逮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