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将听了宋君辞的话,也点了点头,颇为扼腕地叹息了一声。
“罢了罢了,眼下有了借来的粮草,卫澜霆更不可能撤兵了。”
宋君辞心烦得挥了挥手,又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低着头说道。
“论实力,我军疏于操练,而离军个个身经百战,实力实在是太过悬殊。难为丞相大人了。”
见宋君辞如此心烦的样子,守将不免也心怀愧疚,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说着。
清江国自清江王江鸿而下,上至君王下至将军,个个耽于享乐。
美酒佳肴,温香软玉,哪一个不比烈日炎炎下操练兵马来得舒坦?
守将这句话可算是踩到宋君辞的尾巴上了,只见宋君辞霍然抬起头望着他说道:
“清江国早已是大厦将倾,若不是先父临终嘱托,本相何必在这儿苦苦支撑。”
“丞相大人大义。”
守将听了,打从心底的佩服着宋君辞,也衷心地恭维了一句。
不免心里也有些臊得慌,为了他以前的安于享乐而羞愧。
“本相可不是什么大义,本相……也有想要守护之人。
本相不过是,在竭力替他守护着他的母国罢了。”
宋君辞漂亮的眸子忽然间闪了闪,颇有几分失魂落魄的味道,黯然神伤时的宋君辞没有平素那般耀眼明亮,却比平时更雅致深幽,
想起从前的江无虞,宋君辞甚是怀念。
若要问那甚是怀念是何等程度的怀念?
万分。
无虞啊,你可知我不是为了我父亲也不是为了江鸿,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因为一个你啊。
宋君辞无奈地阖了阖眼帘,纤长的睫毛如蝶翼般轻轻抖动,投下一小团的阴影,格外动人心弦,惹人心疼。
然而这些不过都是假象,宋君辞并不是一个心肠柔软的温柔男子。
只不过是心有亏欠,又是自己曾真的动心过的人,种种情绪夹杂在一块儿,便误以为那是后知后觉的爱情。
换做别人,绝不会得到宋君辞的半分倾心相待。
魏风声的信送到了卫砚手里,卫砚又马不停蹄地转交给了卫澜霆。
这寥寥书信,便是他与无虞仅存的唯一微薄的联系了。
所以每一次卫澜霆都要亲眼过目才行。
打开信封,卫澜霆的嘴角已经不自觉地微微上扬了一个度。
阅目过信纸,在看到邹回春的药膏对江无虞的腿伤有效时,卫澜霆眼中蓦地发亮,激动得将信纸攥出了好几道褶皱。
“卫砚,再去找邹回春多要几瓶上次的药膏!”
连吩咐卫砚时,卫澜霆的语气都是中气十足,透着满满的欣慰与轻快。
“是!”
卫砚也不傻,猜到肯定是邹回春的药有用,江公子的腿有救了,他也很是高兴。
卫澜霆的目光继续下移,再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