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曾见过,那些不明真相的普通人,为了求子求女,做出了怎样荒唐的牺牲?”
“又有多少阴险狡诈之人,为了求财求权,以子嗣来欺骗愚弄大众?”
“灌药,放血,断肢,剖心,祭天……无数的女子承受了无端的指责,遭遇了难以言喻的磨难,那些蒙昧之人为求子嗣做出多少不可理喻之事……”
“明明是你们的错,却要那些无辜之人来承担!”
从上方传来的声音阵阵回响,有修士驻足,抬头观望,也有修士已经拿出防御的冥器,以免上方突然攻击。
飞得距离裂缝远一些,就听不清从裂缝上方传来的话了,所以一些自诩实力尚可的修士,并没有跑太远€€€€他们想看看此事会发展到哪个地步。
声音散去之后,过了好一会儿,阴冥的北方才再次有声音传来:“那些都是你们灵界之人自己做的事,苦难也是你们自己施加给对方的,阴险毒辣之人不会因为没有这件事而改了性子,蒙昧无知之人也不会因为没有遭遇这些事而变得聪慧。
就算阴冥界没有混乱,阴险之人只会换一种说法扰乱人心,骗财骗色,蒙昧之人也会听信别人的话,做出愚蠢之事。”
上方:“莫要在此狡辩!这事就是因你们而起,谈什么如果?谈什么没有?你们该不会以为,只要将错误归咎他处,你们就能全身而退了吧?你们相信因果报应吗?你们应该已经在同一境界滞留多年了吧?寿元将近,却迟迟没法晋升,你们没想过,这就是你们的报应吗?”
“……”
这一次的沉默更久了。
就在大家以为那个方向不会再有回音时,那声音才再次传来,“再过不久,我们就能平息这一切了,阴冥很快会恢复原来的秩序,你们回去吧。”
安韶看着北方,“那个方向,是那四个冥主现在占据的地方吧?”
严靳昶:“嗯,东域现在由余骋占着,西域由西曼族占据,南域由封印着€€的冥器器主占据,先前的四个冥主退守北域。”
“先前的四个冥主……”安韶笑了,“看来,在你心里,他们四个已经下位了。”
严靳昶:“若非他们一己之私,非要争出个大小王来,也不会闹到今天这一步。”
明明四方冥主各自管理的方式,已经持续了那么多年。
也不知是他们谁先生出的野心,想要独占那空空的皇座。
养蛊反让蛊脱离掌控得了势,想坐山观虎斗,却不小心被虎夺了山,没有掌控棋局的能力,却自以为是的一顿乱下,幻想着指点江山,运筹帷幄,结果却是覆水难收。
不否认他们年轻时立下的赫赫战功和操持阴冥多年的功绩,但是现在,在他们的想法没有改变之前,他们确实不再适合继续当一方冥主了。
“哈哈哈……”一道笑声自东域深处传来,“说的好!报应!这就是他们的报应!”
这声音就熟悉了,严靳昶和安韶都听出是余骋的声音。
尽管因为传音太远,声音在阴冥里扩散开,有些音变,但严靳昶和余骋他们有往来,也算是熟人……鬼了,所以一下就能辨出来。
安韶:“余骋也用这样的方式传音啊,这得消耗不少鬼气吧。”
严靳昶:“总不能输了气势。”
自余骋之后,西域那边也有声音传来,“只要各位不犯西域之地,待尔等了结琐事,平息一切之后,我等愿主动投诚。”
安韶:“这是安梓恒的声音……这家伙藏得可真深,明明以前看着就是一个怂包。”
严靳昶:“他这话听着挺顺耳的,但别的修士估计还是会忌惮他,怕他到事情结束之后,再杀过来夺取战果。”
安韶:“你别说,还真有可能,他之前在西曼族里可不就是这样吗?当初我们和安韵合他们打得不可开交时,他不知道在哪里藏着,安江和嗣师相继出事之后,他安梓恒就直接把安韵合弄掉,自己上位了。”
安韶话音刚落,南域深处也有声音传来,“既然西域那边是这打算,那我南域这边也效仿之,你们先解决,我们事后再主动,投,诚。”后面四个字,故意拉长了音,也不知是不是在嘲讽。
原本还在四下逃窜的修士和鬼魂们,听到这从四方陆续传来的声音,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往哪里逃了。
这一刻,大家心中都升起一股相似的感觉,好似有几个巨大的身影,分别坐于四方,而他们这些小修小妖,就是横在那些巨大身影之间的一方桌子。
不,不止,上面还有一群虎视眈眈的灵修,他们正俯视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