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她心里,秦凛也是灾星之一,但显然这种事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只听对方继续道:“既然岳丈是被孤气晕的,孤也该负起责任。武威,跟着楚府一起去请个大夫回来,看看岳丈到底是真晕还是假晕。若是真晕,一概医药费皆从孤府上扣!”

“喏!”武威立即抱拳应诺。

楚含眼皮子一跳,皮笑肉不笑:“不必麻烦大皇子,春桃,拿本宫的牌子去请太医来好了。”

“喏。”春桃颔首领命,心里跟明镜似的。

太医院里自然也有楚含的人,届时这病怎么编还不是楚家说了算。

“咳咳。”楚承低咳两声,弯唇轻笑:“殿下,娘娘,其实不必请大夫。殿下忘了么?臣妾的医术可是连大报恩寺的空性大师也自愧弗如的。”

秦凛恍然。

他还真把楚承这手医术给忘了。

对面的楚含则是一惊:“你?!”

“正是区区臣妾。”楚承莞尔。

“是的,我能作证。”一旁的龚统领附和。

楚含望着对方那恬淡的笑容,只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恶意。

他尚不能渗透进禁卫军,所以确实不清楚楚承和秦凛两人在大报恩寺的情况,自然也无从得知楚承擅长医术这事儿。

他倒是知道秦凛府上一直有送药材去大报恩寺。但众所周知,楚承身体亏损严重,这些药材显然是用来给他调养身体的。可现在看来,开药方的竟是楚承自己?

当然,现在最重要的是,千万要阻止楚承给父亲看诊!

楚方墨到底真晕假晕,懂的都懂。而楚承明晃晃的就是要与楚家为敌,自然不会包庇对方!这要是被楚承当众公布出来,在皇帝眼中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够了。”楚含装模作样地叹息一声,“哥哥,我知道你心中怨恨父亲将你送进大皇子府,但百善孝为先,你这般将父亲气昏,就不怕被落得个不孝的名头吗?”

楚承微笑着听他说完,漂亮的丹凤眼微微弯起:“弟弟……哦不,娘娘,您怎会有如此想法?”他一边说,一边举起自己和秦凛交握的手,让对方看得一清二楚:“殿下俊美无双,对外冷若冰霜,对我却体贴入微,得此完美的夫君,臣妾感激父亲,以及赐婚的陛下还来不及呢,怎会心生怨恨呢?”

秦凛闻言耳垂微微泛红,却默默握紧了他。

楚含看在眼里,笼在袖中的纤纤十指死死掐着掌肉。

紧接着,便听楚承继续说:“另外,臣妾以为,百善‘忠’为先才是对的。正所谓先有国才有家。没有国泰,哪儿来民安。若父亲真的贪污,身为子女正该大义灭亲才是。娘娘身为陛下的宠妃,应该也是这般想的吧?”

“自!然!”楚含死死盯着楚承,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地回答。

楚承满意一笑,看向龚统领:“那龚统领,就麻烦你带禁卫军查一查咱们楚家的账吧!当然,我相信父亲大人清正廉明,一定不会做贪污的事儿的。”

“这……”龚统领汗流浃背,“还请让臣派人请示陛下。”

他虽效忠皇帝,但也清楚楚含正当宠。

若真进了楚府查账本,还查出点儿什么来,事后被楚含吹了枕边风可如何是好?

“当然可以。”楚承没有异议,心里却默默喟叹。

这位龚统领实在过于谨慎,谁也不敢得罪,也不争不抢的。大概这便是对方能成为禁卫军统领的原因?

只是这样一来……

楚承余光一瞥,果然见韩蕊正给身边的管家使眼色,对方会意,已经转身要趁机回府里消灭证据了。

他微微一笑,却也没阻止。

毕竟他也没真指望靠着所谓的账本来掰倒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