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渠椋皱眉看向顾凌宇:“何事?”
顾凌宇便将自己先前的猜测向任渠椋简述了一遍。
桂江雨反驳道:“委任的确是桂某送去的琨玉山,但魔尊大人可不要污蔑我,我可没有要躲在背后独保琨玉山派的意思。只是当时泓兴派刚刚恭迎过魔尊大人大驾不久,元气大伤,实在派不出合适的弟子去处理此事,桂某这才出此下策,希望琨玉山能够出面。”
任渠椋语气微冷:“背后那人恐有大计。若听之任之,修真界中谁人都不能幸免。此事琨玉山自是有责任管的,但在下希望,桂掌门也不要太过明哲保身了。”
两人自然知道桂江雨这话说的半真半假,但此刻大敌当前,谁也再没心思去管这些细枝末节。接下来众人齐心协力揪出那只幕后黑手,这才是最重要的。
“这是自然。若不是当真想要找出这人,桂某也不会请两位前来泓兴派了。”
桂江雨这事办的确实不太厚道,但他一开始的时候只以为背后那人顶多不过制造出一个鬼皿而已,他也的确没有想到那人的本事会有这么大。
而且最初发现此事的时候,桂江雨其实也是怀疑过琨玉山的。送委任过去,一方面是想要多牵扯一个大门派进来,另一方面也可试探琨玉山与此事是否有关。
“那日魔尊大人来过了一趟泓兴派之后,便有另一个人来找到了桂某,并希望能够和桂某合作,一起扳倒魔尊大人,占领青阳山。”
顾凌宇很没有当魔尊的自觉,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个要被扳倒的人是他自己,不由微微皱了皱眉:“那你是如何回复的?”
“那人所言太过骇人听闻,桂某自然是没有答应。不过那人称自己掌握了魔界禁术中的鬼皿之术,且称自己已能运用得炉火纯青,桂某心下不安,派人去查,便查到了高栾镇。而后,桂某才送了委任去琨玉山。”
任渠椋正色:“桂掌门可看清了那人相貌?”
“那人浑身拢在斗篷之中,且修为深不可测。未能达成一致之后,我派倾力围堵,死伤惨重才终于将那人抓获。但抓获之后我们才发现,那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具尸体,且尸体的容貌似是被烈火焚烧过一便一样,根本看不出本来的面貌。”
顾凌宇和任渠椋对视一眼:“鬼皿。”
一个鬼皿都能让泓兴派损伤至此……背后那人的修为,究竟是有多么强大?
关键是他们在高栾镇抓住的鬼皿可不止一个!
“不错。”桂江雨点头:“若二位不信桂某,鬼皿尸体至今还在后山地牢之中,桂某可带二位过去查看。因此高栾镇之事,实在不是桂某想要推卸责任,而是泓兴派损失惨重,实在无力继续查下去了。”
高栾镇应当便是背后那人制造鬼皿的老巢,若琨玉山能够一举剿灭自然是好,若是不能,将此事曝光出来,琨玉山便不能,也不会不管。
任渠椋思忖片刻:“高栾镇的镜中桃源现已关闭。虽说施术者仍可随是将其打开,但其中的鬼灵已经尽数逃逸,被我派弟子剿灭,静缘寺中鬼皿也已被带回琨玉山关押起来。那人即便是再次开启桃源,也没有什么作用了。”
“但我们不知道那人已经制造了多少鬼皿,也不知道我们身边会不会就有。全天下这么多人,我们总不能见人就守着人家看他吃不吃饭吧?”顾凌宇担忧道。
“这也正是桂某所担心的事情。此事谁也脱不了干系,因此桂某希望。魔尊大人和清琼仙尊,能够和桂某一同查出幕后黑手。一旦施术者死去,鬼皿之术便不攻自破。只有这样,才能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件事!”
虽然三人算是结成了同盟,也有了一致的目标,但这些年修真界也算是风平浪静,若不是有人主动来找了桂江雨,只怕众人至今仍不能发现高栾镇之事。因此这件事要怎么查,从何查起,仍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无法,任渠椋和顾凌宇只能现在泓兴派住下,再仔细思索对策。
虽然天道传达者不让顾凌宇再和任渠椋有什么瓜葛,但此番是任渠椋主动来找顾凌宇,且有正事要办,传达者便是再生气也不能怪顾凌宇什么。
那日泣露阁发生的事情,顾凌宇原本便记得不大真切,加之待在泓兴派的这两日任渠椋待他依旧是那副冷冷冰冰的模样,愈发让顾凌宇觉得自己是不是当真不过做了一场梦而已。
于是在这般紧急的情况下,顾凌宇仍是不知轻重地来到了任渠椋的住处。
顾凌宇不愿承认自己会是一个和原作中魔尊一样男女通吃的渣男,于是来的路上不断自我安慰,他可不是专程来打探任渠椋态度的,只是想来和商讨如何调查鬼皿之事,顺便问一问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结果顾凌宇来的不凑巧,刚来到桂江雨给任渠椋安排的小院,便见任渠椋正坐在长廊上,手上落着一只雪白的灵鸟。
任渠椋还没顾上去听灵鸟带来的讯息,一抬头便见了鬼鬼祟祟探头探脑的顾凌宇。
本着不能偷听别人隐私的原则,顾凌宇正想退出了院子,谁料任渠椋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便当着他的面向灵鸟灌入了灵力。
“不要再继续调查鬼皿之事,速速回山。”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听到这段讯息的内容,顾凌宇不由皱了皱眉,一时之间不知该不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