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阳自幼便跟着夏崇生, 对他再忠心不过。此时夏崇生唤了一声并没有得到崔阳的回应,心中依然慌了神。
坐在车里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撩开车帘,看看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当夏崇生的手将车帘撩开的那一刹那,只见车外站着一排衙役与身穿侍卫服的士兵。见状,夏崇生心知自己撺掇沈银川的适应定是败露了, 当即腿一软跌倒在马车内。
唐河县,县衙大牢内
沈熙川看着躺在地上人事不知的夏崇生, 抬眸看向旁边神色紧张的夏唯谨, 表情有些无奈的说道:“这里又脏又乱, 说了不让你来你非不听, 你先去外面等一会儿,等下我问完话就过去找你。”
在夏唯谨心中,沈熙川虽然有些心计,但内里还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人,没想到对方竟然胆大到尚无证据就直接将人绑来丢入了大牢。
看着地上陷入昏迷中的夏崇生,夏唯谨心里虽然紧张,但依旧坚定地摇了摇头。
见状,沈熙川也不多说什么,开口请一旁从威远侯处借来的侍卫将夏崇生弄醒。
夏崇生醒来后,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绑立刻便慌张起来。挣扎着从地上坐起身,色厉内荏道:“我乃舞阳夏家夏崇生,我舅舅与府台大人乃是至交好友。识相的速速将我放开,否则别怪我舅舅找来对你们不客气!”
话音落下,沈熙川便隔着栅栏一脚踹向了夏崇生的肩膀。正耀武扬威的夏崇生被沈熙川一脚给踢倒在地上,当即痛得变了脸色。
“你他娘的……”
夏崇生还没骂出口,眼角的余光便瞄向了旁边正在拔刀的侍卫,当即噤声不敢再骂。只是目光在扫到站在最后面的夏唯谨和沈熙川后,当即变了脸色。
“夏唯谨?原来竟然是你在背后搞的鬼?快让他们将我放出来。否则待我回到舞阳,定然要你们好看!”
闻言,沈熙川绕过前面的侍卫,踱步来到了栅栏前,看着牢房内一身狼狈的夏崇生,沉声说道:“当真是金尊玉贵的大少爷呢,当真是天真的可笑。你真觉得你既然进了这大牢,还能会走得出去?”
沈熙川此言一出,牢房内的夏崇生顿时脸色一白。本想破口大骂,但看了看旁边亮着刀刃的侍卫还是默默闭上了嘴巴。
沈熙川见夏崇生已被吓得脸色泛白,挑了下眉峰无情的戳破了夏崇生最后一丝希望。“劝夏大少爷别抱有什么幻想了,如今府台张重阳已被斩首,你舅家也被牵连。夏崇生,你觉得你还有什么可嚣张的?”
听到安家被连累,夏崇生彻底慌了,白着脸吼道:“你胡说!你一定是骗我的!”
“我为何要骗你?本来咱们两家都是本本分分做生意,井水不犯河水,偏生因为你贪心不足多出这么多事端。你放心,沈银川已经招供,下一个便是你了。”
看着夏崇生慌乱的表情,沈熙川回头看了眼身侧的夏唯谨。“可有什么要说的?”
夏唯谨深深看了眼夏崇生,微微摇了摇头。
见状,沈熙川拉住夏唯谨的手,带着他往外走去。而背后的夏崇生见两人欲走,忙挣扎着从地上起身,口中不停地大喊大叫。
沈熙川看了眼守在大牢门口的牢头,对着对方轻轻扬了扬下巴。那牢头立时会意,手持木棍在夏崇生的胸腹处狠狠地戳了一下。
夏崇生何时被这样对待过,当即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而对面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沈银川看着这一幕,心中更是恐惧,竟忍不住捂住嘴巴哭了起来。
……
沈银川被抓入狱的第二天,沈老太便提着菜刀气势汹汹的堵在了沈记酒楼的门口,怒骂着沈熙川不悌不孝。
见状,沈熙川也没说二话,让小伙计拿出那只被毒死的鸡和被下了毒的面粉直接丢在了沈老太面前。立时,袋子里的面粉飘散出来,站在最靠前的沈老太落了一身的白。
夏唯谨对沈杨氏简直头疼至极,此时看到她提刀过来更是将心悬了起来。伸手拉着沈熙川的手臂,示意他不要进前。
沈熙川知道对付沈杨氏这种滚刀肉,就是要比她更狠。对着夏唯谨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担心。
而后不等沈老太说话,沈熙川走到她跟前,开口说道:“你儿子昨晚潜入我们酒楼下毒,被我酒楼的活计抓了个正着,这只鸡和这包面粉就是证据。”
沈杨氏闻听此言,插着腰叫道:“定是你栽赃陷害他,沈熙川,那是你弟弟!”
沈熙川早已经习惯了沈杨氏颠倒黑白的本事,听她这么说,也不生气。“我这人无父无母,天生天养,哪里来的兄弟?再者说了,即便是他是我弟弟,他潜入我酒楼下毒,这种弟弟我可不敢要。”
说罢,沈熙川不惧沈杨氏手里的菜刀,往她跟前凑近了一步。“我这人现在脾气不怎么好,你若不来闹,我说不定还能放沈银川一马。你若真的将我惹恼了,沈银川还能不能有命在可就两说了。”
沈杨氏何曾见过沈熙川这般对她说话,当即吓得愣在了原地。闻讯赶来的沈春杰见自家老娘竟然拿着菜刀来闹,当即气得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