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淅淅沥沥下起小雨,触手悄悄关上窗,又把门反锁了一周,宿渊躺在€€床上,不知道想€€到什么。
“你是很好€€的。”宿渊抱着€€他,手掌轻柔地在€€胃上打转,“你也会很厉害的。”
容时眨了眨眼,他眼里笼罩着€€生理性的泪水,从中看不出€€什么情绪,他没有说话,只是摸摸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他此时全心€€都放在€€抵御疼痛上,没有理会宿渊暗戳戳缠上来的触手,如€€果此时有人进来的话,可能会被吓一跳也说不定。
宿渊就像是一条守护着€€自己无价之宝的巨龙,对外亮出€€刀枪不入的鳞片和尖利的爪子,只把柔软的腹部€€对着€€他的宝物。
这条巨龙看起来可怕,却只会翻来覆去说这一句话。
宿渊的触手在€€他脚踝缠了一圈,喃喃道:“你是很好€€的,不需要€€这样辛苦。”
容时笑了一下,像是被暴雨摧残淋湿的花儿又悄悄舒展了它的花瓣:“我想€€再快一点。”
他需要€€在€€陆宗意识到之前彻底掌控住这个公司,掌握住陆家和娱乐圈的接口,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曝光陆宗的真面目,动€€摇他的地位与名声。
陆宗这样的人,只有不再站在€€上面,才能看得到别人。
就算最终没拿到陆宗这点廉价且稀有的情感,这样也足够叫他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了。
宿渊垂下眼盯着€€他头上的那个微小的发旋,手上动€€作不停:“我帮你做吧,你不要€€这样辛苦。”
“我没有办法放松下来。”容时看起来就像是谈论午餐的菜色一般,陈述着€€这件事,“在€€火熄灭之前,我都不能停下来。”
宿渊沉默着€€没再反驳,过了一会儿才说道:“那也要€€记得按时吃饭,又不是修仙辟谷。”
容时这会语气中带了点不确定:“好€€,我尽量。”
“我会盯着€€你的。”宿渊将鼻尖贴上他的后颈,重复道:“我会盯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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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容时都成了公司最早上班最晚下班的那个。
副总虽然是有意刁难,但送来的文件中十份总夹杂着€€一两份有用的,没过几天他就顺着€€这些文件理清了公司存在€€的问题和人员脉络,大刀阔斧地开始改革。
等€€副总反应过来时,他已经真正成了“副”总了。
办公室成为宿渊自容时家里以外第二€€个神出€€鬼没的常用地点,在€€一次路袅袅推开门和他大眼瞪小眼撞了个正着€€后,绞尽脑汁才蒙混过关后,宿渊终于养成了人出€€来之前先放触手出€€来锁门的好€€习惯。
其间€€楚星驰还来了一趟,不知道宿渊拉走人说了什么,总之楚少爷不甘不舍但又不得不离开,临走时的眼神活脱脱被是被棒打鸳鸯的鸳鸯本鸟,其中还夹杂着€€几分坚定,之后接连三天都没看到人影。
倒是有八卦说楚二€€少爷想€€去接管公司,和他见头不见尾的神秘大哥对上了,不过至今他还全须全尾地蹦哒,想€€来传言并不算可信。
除了楚二€€少爷,陆思衡也来了两次,彼时容时桌上的文件已经薄了很多,但陆思衡等€€着€€专注翻阅的容时还是一直坐到天色渐暗。
“你怎么来了?”容时放下资料抬头,这才终于想€€起坐在€€这儿当€€一下午摆件的陆思衡小陆总。
陆思衡清了清嗓子:“身体才是本钱。你也别太……”
容时打断了他:“大哥,您不会专程教我养生的吧?”
陆思衡沉默了一会儿,他看着€€容时低下头继续在€€纸上圈画批注,突然想€€起他去找父亲那天,陆宗背着€€手很是不屑地笑道:“他要€€就给他吧,我在€€公司安插了人,总不会让他做破产。”
他走近几步,发现容时在€€写一份名单,上面不多不少,正是陆宗提到过安插的那几个人,纸页再往前是副总安插进来的七大姑八大姨,名字上已经画了红叉。
陆思衡难得带了点幽默细胞,指着€€红叉问:“这是死€€亡名单吗?”
容时头也不抬:“这是发放补偿金的名单。”
他打了个哈欠,眼下带着€€点青黑:“大哥,你不就是因为我最近辞退太多人才来找我的么?”
陆思衡过来确实有这部€€分原因,容时大刀阔斧清人当€€天他就得知了这个消息,虽然这些不是蛀虫就是眼线,可之前不动€€他们自然也有不动€€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