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破了,得缝。”
“你回来的太晚了,我正准备缝完了歇息。”男人的理由很直接。
“那你也不能不穿衣服。”
“你也没穿好。”
男人走近,将少年衣袍微微系拢,系带的结打深了些。
少年语塞。
可他毕竟太习惯对方的照料,很坦然地任由他行动,只抱怨着说道:“你先穿好里面的内衫。”
他才不是嫉恨对方的身材。
男人应了声“嗯”。
少年随后转身向后往床榻上一躺,侧着身看着对方穿上内衫后,走到床边坐下缝起了勾破的衣角。
那是一件普普通通,做工扎实的灰色衣袍。
压根没有半点纹路。
“啊,你这样……让我觉得自己像是在虐待你一样。”
“拜托,你可是先天高手,出场能不能更有逼格一点,衣服要靓丽,精致,武器要用绝世宝剑。”
“这样才配的上你的身份。”
少年恨铁不成钢道。
他也是不太明白了,明明以前这位还挺装的,也很挑剔。
虽说看似所求不多,可却都是精品,连把剑都得自己铸,还得铸和自己心意的。腰间挂的笛子也要自己制作的。
现在怎么走到了另一个极端。
“不必。”
“不必,不必,你不在意,可是……很掉时髦度的。”少年躺在塌上,不断念叨着,“高手出场,岂能太朴素。人靠衣装马靠鞍,高手的风度也很靠衣服的。你想想二十年前,你那身白衣把那个茶馆主人迷得现在都没忘,至今视你为传奇呢?你当时要是穿个现在这样的朴素灰衣,人指不定早把你忘了。”
“哪里还会得意的讲起遇到你的故事。”
“他记住的是你。”
李藏锋收好针线,将衣物摆放整齐。
不论其他。
光是那张脸,他相信天下有幸见过的人绝不会忘,更是埋在心底。
正如当年北地西昊国的皇帝宇文烈怕他是真,见他第一眼便痴了也是真,除却痴迷色相外,更有几分真情。
旁边者清。
他以为那位皇帝恐惧、畏惧居多,实则不舍更多。
少年气呼呼道:“哪有,他是佩服你的武功嘛!我那时候又动不了武,他怎么可能……不对啊,我没……说他眼睛有毛病啊。”
少年似是回忆,有些反应过来,问道:“你说他当时真瞎了吗?”
李藏锋摇摇头。
少年低骂了句,“好个奸猾老头。”
说故事的人向来总会为了精彩,夺人眼球,几番增补,说到最后竟是连自己真正经历的都模糊不清,只相信自己编出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