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玉闭上眼,埋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指尖的触碰,沉浸于这种近乎虚幻的美好之中。怎么会不快乐,多年的妄想于此刻满足,可得到了为什么依旧不安,不安于自己也许并不是那个能让他驻留的人。
就像牵住风筝那根线太细,风大时风筝早有飞走的时候,他甚至有时候寄希望于系住风筝的线更多,更密。
让彼此紧紧的缠绕在一起。
“哥哥,我好高兴。”
谢嘉玉近乎呢喃出声,只将他抱的更紧,肌肤相触的感觉才能给予几分真实感,他还在,他还没有离开。可会不会有那么一天,这个人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后就突然之间消失了。一想到这一点,就生出无可制止的惶恐。
“是那段时间……导致的吗?”
师明佑从他的背脊上触摸到了一块长疤,他低声问。
即便不需要特别的提示,谢嘉玉也依旧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他有些近乎沉迷于这种关怀,让他无法自拔地柔软的触碰。正是因为他,他才不愿意脱离正轨,不愿意偏离正确的航道,不愿意彻底的失控。
只是看着他,触碰着他,感受到它的存在,就足够的满足了。当然,那亲口诉说的喜欢让他整个人胸口发烫。
更多一点吧,彻底留下来吧。
谢嘉玉想他就是这样贪婪的不会满足的生物。
“当时……很痛吗?”
“不痛的。”
谢嘉玉并不愿意想到那些场景,并非是害怕和恐惧,相反他深深地明白自己冷静地面孔下真正燃烧的是难以抑制的兴奋,就像打破了牢笼一般彻底的解脱了,他恍惚地意识到幼年时母亲的呐喊和嘶吼。
原来他是如此的不正常。
“哥哥,我好高兴。”又好害怕。
谢嘉玉抬头,无比专注地望着他。不同于电影里的场景和工作中的营业状态,生活里的他更偏向于有种慵懒的闲适。他其实很爱笑,可总有几分天生的疏离。
如同那位导演在镜头里表现的那般,太多的时候有种抽空的遗世独立,像是注定要离开,要被命运的洪流所波及,是谁都抓不住的。谢嘉玉偶尔能够理解,他抓住了他身上一种隐秘的,不轻易透露的悲怆。
可他很少表露,表现在外地竟是意外的随和,容易亲近。
谢嘉玉记得有那么几次去资助的学校时,总有不少的孩子眼睛亮晶晶地寻求着他的夸奖。
他偶尔会想,自己和那些孩子又有什么区别。
“高兴什么?”师明佑低头无奈说。
谢嘉玉却突然起身,偷偷地亲了一口他,像是偷吃糖果的小孩般,“高兴很多很多事情。”也害怕很多很多事情。
当再一次被抱住亲吻时,师明佑依旧有点不习惯。
可他还是尽量地包容,他有点荒唐地想都到了这一步了还能拒绝什么,他太过不安太过敏感,让人捉摸不透的脆弱。
尽管其他人的面前他足够的强大,理智。
等到第二天起来后,师明佑照镜子换衣服时,看到脖颈上的痕迹,有点想骂人,可还是按住了懊恼的情绪,行吧他也有错,他自己答应的。
可当他收拾好一切,准备出门时,却发现压根打不开。
“???”
师明佑略有些头痛的看向他,“嘉玉,开门,我得去公司一趟。”
他到底在玩些什么幼稚游戏。
“哥哥,晚点好吗?就当是陪陪我,行吗?”
谢嘉玉从身后抱住他,低声恳求说。
师明佑很冷酷地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