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长€€着五颜六色羽毛的类人生物围坐在餐桌旁, 目光灼热又贪婪地€€注视着这些€€失去生命的、血淋淋的食物。
它们用手爪上的尖锐指甲切割下最新鲜的肉块大€€口地€€撕咬着, 咀嚼着,发出欢快满足的笑声。
而那颗最为蓬勃的鲜红的心脏则被装饰上鲜花, 盛放在金色的餐盘里,送到了最上首的主位。
楚怀星不太能直视这些€€奇怪的长€€着羽毛的类人物种,更无法接受它们野蛮的进食方式,仅瞧了几眼就偏开目光,搜寻起梦境主人的身影。
他很快找到了他们,毕竟在这群奇形怪状的羽人中,身体没有羽毛的光秃秃的梅布尔斯和虫王是那样的突兀。
楚怀星沿着长€€桌一路走到最上首,站在梅布尔斯和虫王的对面,旁观这个梦境。
从这两位虫族所坐的位置判断,他们应该是这场宴会的贵宾。
虫王的右手边,也就是餐桌的中央主位,坐着一个浑身覆盖洁白羽毛、有着金色尖喙和红宝石般眼珠的类人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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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或者是她,头戴着镶满璀璨宝石的王冠,披着华丽的红色衣袍,用楚怀星完全听€€不懂的语言向虫王说€€了什么,然后命令侍者将那盘尚有余温的淌着鲜红血液的心脏放到了虫王的面前。
那颗兽类的心脏足有普通人类的脑袋那么大€€,看着和自己有着一模一样面孔的虫王将视线投向着盘“食物”,楚怀星不禁泛起一阵恶心的情绪。
他在心里祈祷:你可千万别吃啊,不然我就是死,从这塔里跳出去,也要断绝你在我身体里复活的可能。
幸好,虫王对这食物不感兴趣,但他也没直接拒绝,一挥手就让那颗心脏从盘子里消失了。
“我准备带走它,在旅途中慢慢享用。”他用虫族语,微笑着对那位羽人族的首领说€€道。
羽人族首领很高兴,从衣袍里拿出了一枚金币,递给了他,然后又叽里咕噜地€€说€€了些€€什么。
楚怀星利用自身对梦境的掌控,瞬间移动到了虫王的身边。
看见那枚金币上雕刻着羽人的头像,他有种不出所料的感觉。
这正€€是虫王遗物中的那枚幸运金币。
一旁的梅布尔斯已经啃起了侍者为他切割好的肉块,长€€期被虫王以奇怪食物喂养的他对这种未经烹饪的兽类生肉接受良好。
虫王仍在与那位羽人族的首领交流着,正€€当€€楚怀星想€€要集中精力去听€€清虫王说€€的话语时,金色的餐具、血红的生肉、倒吊的烛灯、红白交错的餐桌、长€€着尖嘴和羽毛的类人生物、华丽的宴会厅全部在一瞬之间消失了。
梦境的场景转换到了一片荒芜静寂的沙漠上。
披着黑色披风的虫王和穿着教士袍的少€€年€€梅布尔斯并肩行走着,天空中依然是高悬的两轮明月和漫天璀璨的星星。
前方黄沙漫漫,遥远的地€€平线正€€往外冒着浅金色的光晕,构造了一幅夜之将尽、拂晓将现的壮阔画面。
虫王一边缓步行走,一边抛掷着那枚羽人头像金币,金币似一个金色的陀螺,在空中不断地€€旋转着,仿佛一道光芒忽明忽暗地€€在空中跳跃。
“你猜她说€€了什么?”虫王神情愉悦地€€开口,“她说€€她爱我,所以送给我这枚受到先祖祝福的金币。可我们才€€认识了三天,她为什么会爱上我,爱这样简单吗,什么是爱?”
梅布尔斯停顿了几秒才€€回道:“她只是敬畏您的力量,仰慕您的实力,想€€要和您诞下强大€€的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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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你这么说€€,‘爱’是弱小物种为了繁衍后代而诞生的感情。”
“您说€€得对,但不完全对。”
“哦?那你说€€,什么是爱呢,梅布尔斯?”
“我也不清楚。”
“看得出来,虫族大€€部分都缺少€€情感,不像羽人族,也不像那些€€情感过于泛滥的新人类。”虫王将那枚金币接住,再度抛向空中时,它便消失在了某个空间缝隙里。
头戴兜帽的梅布尔斯保持着沉默,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