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气势汹汹的箭矢停在顾从渊身前,仿佛被一道透明的光墙挡住了,明明箭矢尾部的灵力仍旧散发着惊天动地之威,可就是靠近不了分毫。
抱住连越之后顾从渊一直低着头,直到此刻,他才缓缓抬起了头。
圣女苍白了脸,明明方才也是这样面无表情的一张脸,怎么在此刻,给了她如此强烈的心惊肉跳之感。
不对劲,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这种强烈危机感在无数次给圣女了警示,她不自觉退后,将联系教主的黑色令牌握在了手中。
对,教主,教主来了就好了,教主来了一定没事的……
魔尊又如何,又不是本尊在此,只要……
但已经晚了。
瞬息之间圣女睁大了眼睛,喉中传来了强烈的窒息之感让她眼前一阵发黑,顾从渊的左手狠狠掐在她的脖子上,根本动弹不得,体内的灵力也在这巨大威压之下如同一潭死水,对方制住她,竟像制住一只蝼蚁那么轻易。
一具分身而已,不对,先前不是这样……他怎么可能这么强……
“解药在哪里?”
问的是连越中的毒。
圣女有一瞬间的惊愕,莫名涌起的痛快之感在那瞬间盖过了恐惧:解药?他还竟然想让一株药引活着,哈哈哈哈这么强大的人,害怕这样一个人死哈哈哈。
顾从渊:“说。”
颈间的手在收紧,强烈的窒息之感让圣女面露痛苦,可此时,她却觉得看透了眼前的顾从渊,为此恶意横生而畅快无比。
“他……哈哈哈他要死了,名为‘诛仙’的无解之毒,魔尊见多识广怎么会看不出来?”
圣女看着顾从渊,笑声渐渐大了起来:“哈哈降临,原来是本尊降临……我说呢一具分身怎么会如此强大,为此神魂受损还真舍得,可惜了,他必死无……”
“咔嚓”一声响,圣女的头颅落下,随后其元婴自肉.身逃窜而出,下一瞬,也被顾从渊的灵力搅碎,死得不能再死。
雨已经停了,顾从渊抱着连越向前。
或许此刻称他为纪萧更为合适。
一步,两步,属于顾从渊的脸在瞬息之间被另一张面孔代替,苍白€€丽,嘴唇紧抿,墨色的眼瞳之中,隐约有金色的花纹流转,任谁在此时见到他,都会因他周身萦绕着的浓郁魔息心惊不已。
他低头去看怀中人。
少年精致的面孔上一片惨淡,唇边的血迹已经凝固,而胸口处,一根长针没入心口,并以此为范围蔓延出艳丽的红色,触目惊心。
连越的气息过于微弱,确实是快要死了。
名为“诛仙”的剧毒向来无解,仅一息便可扩散自中毒者的四肢百骸,更别提,毒素注入的是最为要命的心口之处,金丹期则金丹碎裂,元婴期则元婴碎毁,而连越这样的筑基期则会筋脉寸断。
与此同时,无根花的香气也浓烈到了极致。
或许被毒素催发,又或许在将要凋零之时花开得最盛最美,一丝丝一缕的香气萦绕在他周身,光是注视,纪萧都几乎要抑制不住地要凑过去。
半个时辰后,连越便会死去。
很快,纪萧来到了那处庙宇。
那黑袍青年还在,看到纪萧出现也毫不奇怪,目光在他眼中的金色纹路一扫,微微顿住:“你的魔纹竟是刻在了眼睛上,原来如此。”
“那月圆之时,岂不是要双目损毁?闻之令人心惊呢。”
纪萧语气淡淡:“庙宇之处你可以随意传送而走,所以你不敢离开,你怕死。”
“当时我本尊尚未降临,你竟也是惧怕至此吗?也只能藏头露尾的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