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爷爷。”

心里虽然这么嘀咕的吐槽着，但沈弊嘴上却依旧是答应得好好的。只是一坐上车后，就忍不住本性暴露的搂着身边那老男人亲了一口。

故意戏谑笑着，打趣对方道：“怎么，吃醋了？”

“你觉得呢？”

裴濯温无奈着深深看了身边那小东西一眼，在犹豫着沉默了片刻后，忽然开着车沉声说道：“星原……其实在我们两个吵架的那段时间里，我曾经做过一个非常真实的梦。”

这时候，沈弊还并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只是满不在意的，随口附和着多问了一句：“是吗？做了个什么梦啊？”

虽然明知道如实告知的话，身边那小东西多半是会炸毛。

但裴濯温在纠结片刻后，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我梦见了你，梦见了过去，也梦见了未来。只不过在那个梦境里，很多事情都跟现实生活不太一样，甚至可以说是截然不同。”

“梦里，我在一开始时并没能遇见你，而你也没有在身份这一点上欺骗过我。”

“我们两个第一次见面的时间，不是在你生日的那一天，也不是在酒店后厨。而是在我已经到学校里任职，给学生上第一堂选修课的时候……”

越往下说，那些本都已经开始模糊了的记忆，就又清晰可见了起来。

裴濯温凭借着脑海中那片片残缺的记忆，将那时的梦境给慢慢拼凑了出来：“当时你给我的感觉，比在现实世界中看见的第一眼还要顽劣。明明臭着一张脸坐在教室最后排的位置，周围却还总是围着一大帮看上去好像跟你也并不太熟的人。”

“我每次上课，都能看见那些人在那儿众星捧月的伺候着你，就像是古埃及壁画上被法老奴仆伺候着的猫一样。”

“不过梦里的你好像也不太喜欢那些人，每次都是对他们爱搭不理的，甚至看上去还有点儿不耐烦。但却在讲台上看见我的时候，眼睛却一下子就跟聚了焦一样。用一种……嗯……类似于想把衣服给扒了一样的目光，一直在教室里头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

说到这儿时，裴濯温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就连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过于自恋了的，忍不住微垂下眼眸轻咳了几声后，才掩着唇继续往下说道：“说你是在听课吧，你一个问题也答不上来。说你没听课吧，你又一堂不落的次次都到。”

“还比谁来的都积极，比谁看我的时间都长。”

“虽然在上课的时候，我就已经看出来你身份不简单了。但还是一直到见你一个十八九岁的学生，随随便便就拿出一千多万来说要投资我，而且还跟我说那是你的零花钱的时候。我才真正意识到，校长背地里跟我说你是个金蟾蜍这件事真是半点儿都没夸张……”

他说的正是起劲儿，又正是在开车看路的关头。

所以便丝毫没能注意到，坐在自己身边的那个小东西早在不知从何时起时，便不由地紧攥着衣摆白了面色。

那个梦境，沈弊其实比他还要熟悉。

因为那些内容与剧情，不就正与他从那个神手中死乞白赖骗过来的宿命之书写的，完全一模一样吗？

“那后来呢？”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将情绪给压抑着克制下去的，只微垂着眼眸，牵强挤出一抹笑来哑声问对方道：“梦里的你……又是因为什么而不喜欢我，不愿意跟我在一起的？”

裴濯温刚要说话，却微怔着愣了一下。

转瞬后，才有些困惑而又狐疑的微微偏转过头来，奇怪笑着问身侧那人道：“你是怎么知道梦里我们两个没有在一起，又觉得我会不喜欢你的？”

正沉浸在自己复杂心绪中的沈弊，并没能听出他话里的关窍。

只心不在焉的低着头，随口敷衍了一句道：“就……随便猜的。”

好在对方也并未深究这一点，而是有些恍惚的，轻摇着头沉声感慨道：“也许……真就是因为造化弄人也说不准。”

“梦里你没有骗我，可我们的结局却反而还不如现在。”

“我能感觉到梦境中的自己是知道你的心意的，但或许是因为身份、年龄、还有性格习惯……等等许多条件，都相差甚远的缘故。所以梦里的我，好像在一开始时就已经断定了我们两个不会有结果。”

“所以即便是喜欢你，也只把那份莫名的悸动给潜藏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