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开始忍不住地更为频繁的去联系对方。一次又一次的表达出,自己想要抽空跟对方见一面,哪怕只是跟从前一样简单吃个饭的意愿。

可每次得到的答案,都是拒绝。

那人不是说在忙,就是说约了其他人在外头有饭局。

虽然自己跟他说那些想要吃的东西,对方也依旧还是会帮忙从外面带进来,却再也也没有亲手交给他过。

每次不是托人送到他宿舍门口,就是放在办公室里,叫他有空了之后自己过去拿。

沈少爷彻底恼了。

再也控制不住脾气的,打了个电话过去骂人。然而骂着、骂着,说话的声音却忽然有些忍不住委屈的带上了些许哭腔。

这让他觉得很是丢人。

当即便再没脸继续说下去的,准备将电话给挂断掉。

这时候,对面那个从始至终都没说过任何一句话的人,在听见他嗓音里夹杂的哭腔后,却是无奈而又疲惫地长叹了一口气。

“……抱歉。”

裴濯温沉默片刻后,方才想出了一个没有那么伤人,又能够拖延时间的理由:“我这段时间……身体不太舒服,好像是感冒了。最近一直都带着口罩,上课的时候也不敢和学生多接触。”

“虽然不是很严重,但还是害怕会传染给别人。”

“而且你最近不是又要考试了吗?我也不想跟你说这些事情,让你因为我而分了心。所以就想着,等我病好了,又或者是你考试结束之后再见面也不迟……”

听见他说病了,刚才还气得要死的沈弊顿时便没再接着闹下去了。

而是一边缩在被子里偷摸擦着眼泪,一边尽可能让自己声音显得正常的焦急着连声质问对方道:“你病了怎么也不跟我说啊?!”

“病了多久了,严不严重啊?”

“量过体温没有?有没有发烧?该不会……是最近那个到处传人的高热病吧?我早就叫你提前戴口罩了,你非不听!”

“看看,现在病了吧!”

听着电话那头对方明明刚才被自己给气哭了,在听见自己生病后,却又立刻止住哭声,变得关切而又焦急的声音。

一时间,本不该是过错方的裴教授都有些愧疚难当了。

沉默良久后,他才堪堪稳回心神。心不在焉的低沉着嗓音,继续狠心拒绝对方道:“我的病不严重,你专心考试就好,不用操心我的。”

略显冰冷地说完那些话后,甚至都没等对方回话,裴濯温便先一步挂断了电话。

他这番举动,显然将对面连话都还没能说完的沈少爷给气得不轻。

“狗东西……胆子真是越来越肥了,连我的电话都敢挂!”

沈弊一边被他给气得跳脚,一边却又在骂骂咧咧的同时,丢了手机便立刻从床上下来,以防万一地将自己先前囤的那些药和物资给收了一大包出来。

本想现在就直接杀出去,给那个忤逆自己的狗男人送东西来着。

但看着外头已经深了的夜色,却也只能作罢。

毕竟就算是他想连夜出逃,学校的保安也不能答应啊!

冷静下来后,沈弊这才将刚才收好的东西给暂时放回到了桌上。

又重新爬上床,也不管这会儿都已经几点了的,就直接一个电话把他的冤种辅导员从梦里叫了起来,张嘴便道:“老陈,给我批个假条呗,我明天要出学校一趟。”

“……不行。”

本来就因为大晚上被电话铃声给吵醒,而怨念极深的陈老师。在听见来人连个可靠目的都说不出来的请假要求后,就更是想也不想地揉着太阳穴,很是疲惫的直接给驳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