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咬了口包子,“不行,这个贵。”
“哦,那这个犀角梳呢?”
“嗯,就这个吧,寻个好看些的盒子。”
谢诏踏着晨辉进堂,迎面瞧见满桌的金贵物件,俱是分外眼熟。
“谢小将军来啦,可用早膳了?”
“未曾。”
“哦,那回来再用吧,左右一两个时辰不会耽搁太久的。”
“……”
谢诏睨了眼锦盒里的犀角梳,这是前年元宵郁€€送他的。“殿下随行带这么多珠玉宝器,不沉么?”
“小将军说笑,哪有嫌宝贝沉的道理。这还得多谢小将军大气,将东西一件不落地送还。不然本王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道该送什么礼。”郁€€不紧不慢啃完了剩下的包子,拿帕子擦擦嘴,粲然一笑,“走吧。”
谢小将军黑了脸,到了媚香楼下也不同郁€€讲话。
什么端方公子,皎皎清月,背地里小心眼儿得很。
“谢小将军,避开那两个小厮把本王带上去应该不成问题吧?”郁€€笑眯眯地道。
谢诏不回话。
“现下是在查案,谢小将军总不至于公私不分吧?”
谢诏偏过头,冷冷说了句:“卑职不敢”。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郁€€从楼后走,很快就进了房。他屏息沉气,这回屋里没了那种奇异的香气。他稍稍松了口气,思忖着一会儿该如何斡旋,忽然听到了水声。
侧身一瞧,里屋水雾缭绕,是在沐浴呢。
郁€€正想着要不要先退出去避一避,里屋传来的云裳的声音,“公子既然来了,又何必躲呢?进来说话吧。”
“……这不大好吧。”
云裳嗤笑,“公子是怕奴家占公子的便宜?”
郁€€只得进了屋,走到画屏后侧着身子,不敢乱瞧。“姑娘怎知是在下?”
“公子不会真以为媚香楼的伙计是吃白饭的吧?”云裳起身,“从二位公子踏入此街,奴家便晓得了。”
“此番实属唐突,其实那日之后在下一直心怀歉意,想着同姑娘赔罪。只是怕鸨母阻拦,这才出此下策,望姑娘宽恕。”
郁€€僵直了身子,一双酥手攀上了他的肩。美人呵气如兰,抵着他的耳垂道:“公子明明懂,还说什么唐突不唐突的。奴家便是等着公子呢。”
“云裳姑娘,”他扯了一步,转身拉开两人的距离,勉强笑了下,“在下……真的不行。”
不知是不是郁€€的错觉,云裳的眉眼更锋利了些,浑身都透露着妖冶之气,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郁€€掏出锦盒,揭开盒盖放在的桌上。“这是给姑娘的赔礼,还请姑娘笑纳。”
云裳饶有兴致地拿起犀角梳子摆弄了下,笑道:“公子的东西确实是好东西,只不过在云裳这儿,再好的宝贝也不如与公子春宵一度来得快活。”
郁€€被看得直发怵,干笑了两声,“心有余而力不足,是在下没福气,不能一亲姑娘香泽。”
“坐下说吧。”她倒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往前推了推。
郁€€接过茶盏,没有动。
“公子怕我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