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要下毒害我?”月娘问。
都到了这个时候,彩娘也不想遮遮掩掩:“没€€错,你的命就是€€我家给€€的,你的东西就应该是€€我家的。”
月娘问:“姨父和姨娘也是€€这样想的吗?”
“不然呢?”彩娘反问。
也是€€!
姨父姨娘若是€€有个正直明理的,断然不会让彩娘长歪成这个样子,月娘痛心极了,她缓了一会儿,道:“那一会儿让捕头再查查你们€€家,看看有没€€有其他害人的事€€情。”
彩娘瞪大眼睛看着月娘,似乎不相信月娘这般绝情。
月娘不介意彩娘控诉的目光,想着和她到底姐妹一场,便将话说€€透了,道:“彩娘,我和你实话说€€吧,你爹娘收留我,是€€因为我爷爷、爹爹和娘亲要一起去€€外面经商,带着我很不方便,所以€€答应给€€他们€€一大笔银子。他们€€收留我并不是€€出于亲情,我们€€家人的感激才是€€出于亲情。”
彩娘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和爹娘说€€的完全不一样。
月娘继续道:“我根本不介意剩菜剩饭什么的,因为那时候你们€€也不富裕。”
彩娘依旧护着家:“我家比你家富裕!”
“是€€,那时候你确实比我家富裕,但我又小又丑又笨,是€€你们€€家把吃的喝的都给€€你们€€姐弟三人,我只能吃点€€剩的,可我父母善良,他们€€觉得你们€€能让我有口气在,已经不错,所以€€我们€€家对你家不错。”月娘第一次说€€出实情。
彩娘有些接受不了:“你胡说€€!”
月娘接着道:“还有你姐姐是€€不听我爹娘的劝言,非要嫁给€€一个徒有外表的男人,你爹娘也看上那男人的彩礼,怪不得别人,更怪不得我。”
这一句句完全打破彩娘的认知,她本能地排斥:“你胡说€€你胡说€€!”
“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慢慢想想,现下我要和你说€€,我曾是€€比你们€€差,但是€€这个世€€间亘古不变的就是€€变化,长相、学识、地位、财富等等都会变化,没€€什么人一直停在原地。”月娘看向彩娘道:“彩娘,我是€€人,不是€€你们€€养的狗狗猫猫,我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情感和自己的未来,你也是€€。”
可爹娘总是€€说€€养她和姐姐,还不如养条狗,现下月娘却这样说€€……彩娘怔住。
“不要因为我没€€有长成你们€€所想象的柔柔弱弱、贤妻良母、凄凄惨惨、没€€有大脑又好拿捏的女人,你们€€就恼羞成怒,然后€€内心扭曲,想要消灭我,取代我。这是€€违法的。你和你们€€家人都别逃脱,我会一告到底!”月娘本来是€€急性子,中毒以€€来,她全身绵软,整个人锋芒都少了很多,但是€€最后€€一句话却是€€掷地有声。
“你要告我们€€?!”彩娘震惊。
“没€€错。”月娘道。
“你怎么可以€€?”
“为何不可以€€?别拿什么名声、孝道、亲情那一套压人,我从€€来不吃这些!不管谁要害我,我都要讨个公道,你们€€一个个都等着吧!”月娘也是€€过于激动了,身子有些受不住,靠在宋三武身上剧烈地咳嗽起来。
“月娘,月娘。”宋三武赶紧给€€月娘顺气。
肖喻转头看向裴燕礼:“十一。”
裴燕礼上前€€一步,伸手把住月娘的脉络道:“没€€什么大问题,得去€€休息了。”
宋三武二话不说€€,将月娘抱进卧房里。
肖喻道:“梁捕头,彩娘算是€€认供了吧。”
“嗯,回去€€再审一审细节,抓一抓相关的人,该坐牢坐牢,该发配发配。”梁捕头故意道。
彩娘听二人的对话,后€€知后€€觉地感到害怕,本能地想要摘清自己,赶紧道:“梁捕头,那药不是€€我买的,不是€€我买的,是€€我爹给€€我的,是€€我爹给€€我的!”
“是€€吗?到县衙再细说€€吧。”梁捕头拉着彩娘走。
彩娘大喊着:“真的不是€€我,一切都是€€我爹让我做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肖喻看向裴燕礼道:“大孝女。”
“这也是€€她爹应得的。”裴燕礼一点€€儿也不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