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沅刚刚燃起的一点希望被护士给浇灭了:“哦,那我想想别的办法。”
处理完离开医院回到傅宅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三点,苏沅又累又困,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力气,礼貌地和傅朔寒道了声晚安,便回自己的房间了。
因为睡得晚,早晨到了平时起床的时间他还没醒,护工赵辰来敲了两次门提醒他吃药,苏沅才不情不愿地从床上爬起来。
起床后苏沅就发觉自己身体情况不对,头重脚轻,喘气时鼻孔像在喷火,这种情况他前段时间才经历过,知道自己又发烧了。
正巧赵辰送药进门,盯着他红红的脸颊,立刻警觉起来:“苏先生,你是不是又身体不舒服了?”
苏沅感觉冷,找了条毯子披上:“我好像在发烧,头也疼。”
赵辰不敢耽搁,替他测了体温,38.8℃,已经很热了:“我叫林医生来。”
苏沅点头表示同意,赵辰走后他去衣帽间拿出了自己的厚外套,这次没有晕倒,他不想在自己的卧室见林医生,于是下楼去客厅等。
苏沅穿着厚厚的外套窝在沙发里,腿上盖着张管家刚刚给他找来的毯子。
原本清闲的早晨因为苏沅生病又变得紧张忙碌起来,张管家安顿好他以后又觉得不放心,通知了正在晨跑的傅朔寒。
傅朔寒在江边晨跑,回来得很快,看到窝在沙发里的人,神色倏地一沉:“又病了?”
苏沅感觉自己的体温在不断升高,浑身骨头都被烧酥了,软乎乎地瘫在沙发上,人都快烧晕了,声音沙沙软软:“我也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发烧。”
傅朔寒脱掉沾满寒气的外套丢在一边,走到他跟前,强势地把手贴在苏沅额头上,本就隆起的眉峰皱得更高了。
苏沅被他贴得一激灵,偏头想躲开。
傅朔寒有所察觉,凶巴巴地瞪他,指腹在他额头上抹了一下:“别动。”
苏沅像块烧透火炭,滚热滚热的,傅朔寒盯着打量他一瞬,转头问赵辰:“医生说什么时候到?”
赵辰说了大概时间,傅朔寒又吩咐管家:“拿温水和毛巾来给他降温,不然医生没等到他先把自己烧熟了。”
在苏沅觉得自己快要烧晕过去前,林医生终于来了,一面替苏沅检查,一面道歉解释:“抱歉,早高峰路上堵车,耽误了一些时间。”
苏沅靠在沙发上听着他解释,真诚建议道:“林医生,如果你总遇到堵车可以考虑骑自行车或者小电驴。”
林医生还真考虑了一下苏沅的提议:“对啊,苏先生你这个办法真不错,回头有时间我去弄辆自行车。”
坐在对面低头看文件的傅朔寒抬起头,幽幽道:“三轮车更好,半夜去酒吧以后还能骑着三轮在沪城兜风飙车。”
他哪壶不开提哪壶,苏沅尴尬地垂下眼睫,不再出声。
林医生察觉到二人之间的气氛不大对,笑着转移话题:“代步车的事我们以后再说,苏先生您能和我说说最近这两天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吃了什么吗?”
他的本意是帮苏沅缓解尴尬,可话一问出口,明显感觉到苏沅神情更不自然了。
对面的傅朔寒兴致明显更高:“他昨天晚上骑三轮去酒吧,玩到半夜又开着三轮在沪城大街小巷兜风飙车。”
林医生听了傅朔寒的话后觉得意外又生气:“苏先生,您真的这么做了?”
从林医生严肃的表情里苏沅察觉出他已经生气,小鹌鹑似的缩在沙发里轻轻点头:“嗯。”
林医生被他气得心口一堵,语气变得严厉:“苏先生,您对自己的身体太不负责了!马上就要进行肺部结节切除您是知晓的吧?因为这次生病手术又要延后半个月甚至更久,您一点都不为自己的身体健康考虑吗?”
苏沅被训得大气都不敢喘,低着头紧紧抿着嘴唇,甚至不敢和林医生对视。
同他相比,罪魁祸首傅朔寒的状态却截然相反,眼角眉梢都带着快意,林医生转头看到他这副样子,哽了一下:“傅总,苏先生昨晚去酒吧,甚至大半夜骑三轮车,您怎么不拦着他?”
‘矛头’突然指向自己,傅朔寒得意地神色收敛了一些:“我当时在处理其他事。”
林医生了然,想嘱咐他平时要多多约束苏沅,不能因为贪玩不顾身体,正要开口,就看到缩在沙发里的小鹌鹑抬起头:“昨晚就是他吓唬我、追我,我才骑三轮跑的。”
那一瞬间,傅朔寒刀人的眼神已经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