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缪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姿态闲散地握着鱼竿,望着湖面:“他干了什么?”
西瑞尔开始细数雷勒修的“罪行”,他作为金缪的玩物,却是把自己当成了主人,更离谱的是那些人竟还真让他一个半血族指手画脚,实在是太嚣张,“他现在敢给我使绊子,以后就敢在你头上动土!”
金缪半扬的唇不禁发出了一声低笑。
西瑞尔:“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越说情绪越高昂的西瑞尔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一时止住了话头,又听一旁传来€€€€声,转过头去,正正和走来的男人对上视线。
“金缪,西瑞尔先生。”雷勒修眸色不明,走到他们身前,看起来是没半点西瑞尔说的狼子野心。
金缪钓着鱼,“嗯”了声,西瑞尔脸再厚,多少也有点尴尬,“来多久了?怎么也不出个声。”
雷勒修:“刚到。”
“哦。”西瑞尔也没法问他听没听见他的话,道他最近事多,“今天就忙完了?”
雷勒修:“嗯。”
又冷了场。
金缪在一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专心钓他的鱼,风吹起水面波澜,三人两坐一站,气氛莫名有几分诡异,静得叫人心里发麻,惶恐突然有什么事发生。
这种感觉无异于水里突然冒出一头鳄鱼,看似平静地栖息在水中,但又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咬人。
西瑞尔又坐了会,实在坐不下去,起身道别:“我还有事,先走了。”
“嗯,回头见。”金缪道。
雷勒修侧了侧身:“再见,西瑞尔先生。”
西瑞尔脚底抹油地跑了。
严格来说,现在难约的不是金缪,是雷勒修,经常忙得几天不见人影,新官上任还三把火,他硬是要做出一番成绩给金缪看。
金缪换了个姿势,手腕搭在了膝盖上。
雷勒修看了眼桶,桶里空荡荡的,只有一桶水,水中倒映着树影。
快入夏了,白天日头晒,下午这会才好些,金缪正好坐在树荫下,他道:“这儿的鱼被钓得多了,学精了,也就不咬钩了。”
“什么时候回去?”雷勒修问。
金缪沉吟:“嗯……等钓上来一条鱼吧。”
湖泊的水清澈的泛着绿,雷勒修蹲下身,手撑着地,在他身旁盘腿坐下,林间偶有鸟声,两人坐着没说话,又格外的和谐,背影都透着股岁月静好的气息。
雷勒修:“你在这儿坐多久了?”
“不久。”金缪想了想,“一个钟头?或许两个钟头?那会太阳很大,树影正好在我脚下。”
雷勒修:“……”
雷勒修觉得可能不止一两个钟头。
“这儿真的能钓到鱼吗?”雷勒修问。
金缪:“嗯,我以前钓到过。”
雷勒修:“以前?”
金缪:“大概是几年前吧。”
雷勒修:“……”
“呱、呱、呱”,他们身后,一只青蛙从草丛里跳走,叫声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