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图富贵,这人就是想借运!”细长眼无比笃定。
方济之:“可此处又布了风水局,硬生生将贵气压了下去,只留下了财气。如此一来,被这风水局所养的亡者转世后可成€€富商大贾,却当不成€€显贵人家。”
白€€木深稍加思索便明了了此人的意图:“只想让亡者投胎后富有,却不希望他当官……这布局之人果真对€€永帝心怀怨恨,才不惜破坏这上好的风水地,也不想让亡者入朝为帝王做事。”
他们还在€€那儿讨论,灰仙儿的圆耳朵都听竖起来了:“等等等等,什么破坏风水地?我这新家怎么了?”
顾长雪瞥了眼灰仙儿丁点大的毛脸,那一双黑豆眼中满是不敢置信和急切,像极了后世被算命大师蒙骗说你家装潢破财的冤大头。
一旁被她关了好几天的祟鬼们一人接着€€一句地挤兑她:
“你不是会下阵法,把我们困得€€出不去嘛?怎么这点风水局都看不透,还要问人家?”
“就是,亏你还自称仙家。你们灰家不是能旺运嘛?自己在€€这宅子里都住了那么久了,败不败运气还得€€别人告诉你?”
灰仙儿臊了没€€半秒就叉着€€腰大声呵斥:“你们这些小鬼懂什么仙家旺运?好叫你们知道€€,灰家和白€€家虽然不上堂单,但都掌管着€€命堂,重要着€€呢!真正厉害的灰家,即便身处死地,有它一鼠也可以将绝境盘活了!”
祟鬼们还想嘘她,白€€木深回€€过头来道€€:“我曾亲眼见识过,灰家的确有此神通。你们礼貌些,莫要不敬。”
他在€€此世做了百年€€的皇帝,如今又化身为火种,与神明等同,即便只是语气温和的一句话,对€€于祟鬼来说也颇具压迫力。
祟鬼们讷讷地不再出声,灰仙儿则站在€€原地愣了数秒,才缓过神。
她许久不曾被人回€€护过,白€€木深乍然出声替她说话,她反倒有些不适应。
她抬爪揉了揉毛脸,才立起身几下窜上白€€木深的肩膀:“你……在€€何时见识过此等神通?是我灰家的哪位前辈?”
“……”白€€木深在€€心中无声叹息,却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前世,为镇压受黑塔碎片影响的瘟神,灰三儿以己身做镇物,在€€觋的佐助下布下化死局为生机的大镇,这才为他争取到了数年€€的时机。
也正因为有着€€数年€€的机会,他才得€€以借助这具躯壳的血脉登基称帝,布下以天下为镇物,以九州信仰镇压黑塔碎片及瘟神的绝阵,抵抗黑塔碎片的侵蚀近百年€€。
方济之看出白€€木深的为难,丢开手中的镇物继续道€€:“原本用来安葬公主尸首的墓坑,我也找到了。那里同样下了风水局,却不是借运,只是下了一道€€屏障,保证永寿公主虽然身处此地,却享受不到这里养人的风水。”
“如此大费周章,也一定要让公主做这个鬼新娘?”觋在€€永寿公主的尸体边半蹲下来,“这明摆着€€是报复。我怀疑,这人的家人一定是被抓走为公主续命当人祭了。说不定,被抓走的就是这个鬼新郎。”
“应当就是这样。”顾长雪揉着€€小灵猫的耳朵,“如此一来,新郎年€€幼的原因也清楚了。”
方济之:“?”
觋也明白€€过来:“入京之前我便听说,永寿公主看上了今年€€的状元郎,不顾对€€方早有婚约,请来了圣上下旨赐婚。”
“公主的婚期就定在€€今年€€。要是再等等,不等新郎满十六岁,公主就已€€嫁做□□了。”顾长雪看着€€地上的尸首轻啧了一声,“她性子张扬,赐婚之事传得€€满城风雨,那布局之人自然也会听闻。得€€知公主要嫁人,当然没€€法再等,这才有了公主暴毙,尸首失窃之事的发生。”
细长眼挠挠脸:“照这么说,这公主还是被她自己害死的€€?”
“是啊,不然她还能有个五六年€€的活头。”灰仙儿啧啧,“死得€€好。再等个五六年€€,也不知道€€要有多少无辜的孩童要被捉去做人祭,为她续命。她要是能做点好事也就罢了,如此嚣张跋扈……还是早死早超生的好。”
祟鬼们认同地附和起来。还有说这还不够解恨的,当下就要折树枝鞭尸泄愤,被灰仙儿拦住:“死都死了,没€€必要。这布局之人也不是什么都没€€做,按照这彩礼规格,公主婚嫁可不是作为正妻加入家门的,而€€是作为妾室被纳进门的。这是人家受害者的家眷选择的复仇方式,我们这些旁观者还是别凑热闹了。鞭尸又不是什么好行为。”
祟鬼们咋呼起“也不知之前藏尸的是谁”、“你意欲何为”之类的话,这就算不上什么有价值的信息点了。顾长雪等人稍听了一耳朵便不再关注,只各自盘各自的逻辑。
白€€木深站在€€一旁迟疑了片刻,走到顾长雪和颜无恙身边:“或许是我多心吧,总觉得€€这新郎的各项条件似乎与小僵尸相符。一周目初见时我就问过,他虽然因为年€€纪太€€小,不记得€€生前的过往,但至少知道€€自己是五岁。有自我意识后,又在€€各地游荡了四五年€€。”
五岁加四五年€€,满打满算也差不多是十年€€。
“再加上一周目时永寿公主没€€出事,他不曾有什么妻妾一说。可这一世永寿公主暴毙,尸体被盗出后办了阴婚,他突然就已€€结过亲了……我不觉得€€这只是纯粹的巧合。”
“什么小僵尸?”和祟鬼扯掰完的灰仙儿又跳回€€白€€木深的肩膀,“哪来的小孩儿五六岁就成€€了僵尸还能好好地跟你说话?你不是被骗了吧?”
“此话怎讲?”白€€木深虽然很想反驳,但还是耐着€€性子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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