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都能被三老€€以外的人€€打开了,这€€禁地还算禁地吗?】福秀爷忍不住道,【三老€€敢把自€€己的罪证存在里面?】
【敢。】元无忘笃定地道,【三老€€将权限分给师兄时,曾对师兄叮嘱过,这€€么早转交权限只€€是担心他们某日会遭到不测,来不及交接。只€€要他们还没陨落,师兄就不能打开这€€禁室。以师兄的心性,如果不是我同€€他说了这€€些疑点和情报,绝不会因为好奇而私自€€打开密室。】
福秀爷撇着€€嘴嘟哝了一句:【死心眼……诶,他开了!】
众人€€不再闲聊,紧跟在紫草身后钻进€€禁室里,却没看到什么法器秘籍,只€€看到一张堆满了稿纸的长木桌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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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台上有三套笔具,随意地搁置着€€,三张蒲团分放在桌台两侧,显然都是为三老€€准备的。
【他们在研究什么?】顾长雪走到那些散落的稿书前,【‘烙刻于神魂之上,转世€€亦不可消退……’】
“这€€是……师徒契?”紫草困惑地喃喃了一句,伸手拨开最上层的书稿,“‘梅生€€试图切割神魂以摆脱烙在神魂上的印记,数次尝试均告失败……’梅生€€?鹿长老€€?!”
福秀爷在旁边轻嘶了一声:【乖乖,这€€乐子可大€€了。药宗二长老€€的身上居然烙有师徒契?这€€师徒契在世€€间€€可是以狠毒闻名的,天下修士都耻于用这€€种邪术,也€€就只€€有咱们永乐海才会用的肆无忌惮。谁能想到,药宗的二长老€€身上却留有这€€种邪术的印记?€€€€等等,鹿梅生€€想摆脱师徒契,那就说明他不是师父,对吧?那……】
【立下师徒契的,必然是凌寒仙尊。】元无忘彻底明朗了,【难怪药宗三老€€在弟子战死于前线后再也€€没收过徒,就连收紫草师兄时,都要让师兄拜到他人€€门下……这€€师徒契邪门得很,不单能通过血脉流传,还会对行过拜师之礼的弟子同€€样起效,三老€€那些战死前线的弟子,甚至都有可能不是战死的,而是受师徒契的辖制,被凌寒仙€€€€被凌寒害死的。】
顾长雪一心两用地听着€€福秀爷他们说话,顺便扫看桌上的书稿。晃悠到一半,手臂忽然被什么东西拉拽了一下。
他撩起眼皮看向对面,三根神识凝成的银丝正蜿蜒着€€收回无恙魔君手上戴着€€的驭儡戒中:【来看这€€个。】
或许是常年驭儡的缘故,对方的手被保养的极好。银亮的戒圈抵着€€匀称分明的指骨,莫名透着€€股被禁锢的欲涩。
顾长雪盯着€€那只€€手看了几秒,收回视线,走到无恙魔君身边:【看什么?】
【这€€份手稿。】无恙魔君示意了下桌上某份熏黄的纸页,【上面记录的是师徒契的定契秘法,看这€€字迹,觉不觉得熟悉?】
顾长雪的视线落向书稿,才扫了没几眼,眉心突地一跳。
……的确熟悉。这€€字迹他前不久才在衣柜中搜出的残页上见过,区别只€€在于,江上寒的那张残页上留的落款是无名,而眼前这€€张秘法上留的,却是凌寒二字。
无恙魔君:【会是三老€€仿的么?】
顾长雪蹙着€€眉扫阅完全文,轻轻摇头:【不是。】
禁室门外忽然传来€€€€的脚步声。紫草的身体猛然一绷,本想当即找地方藏起来,可转身看向那些手稿,他又顿住了。
“紫草?”沈长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几分讶然,又有几分叹息,“我们曾同€€你说过,在我们死前,莫要进€€这€€禁室。你怎么不听?”
“……我若是听了,是不是就会被一直蒙在鼓里,继续当我这€€本该撑起重担,却被保护得什么都不知晓的少宗主?”紫草豁然回身,“然后在你们死后才知晓你们签过师徒契,不知是不是同€€永乐海有牵连?你们觉得,这€€样的未来对我来说,算得上好吗?”
鹿梅生€€长叹了口€€气:“自€€然不算。只€€是早早告诉你,你也€€做不了什么,还得背上负担。”
“负担?什么负担?”紫草敏感地捕捉到了关键词,“单是签下师徒契,并不足以让我有负担,难道……你们真的和永乐海有牵连?!”
乌长老€€站在最后无声地摇着€€头,背着€€手走出禁室。鹿梅生€€犹豫再三:“有些事,你不知道更轻松……”
“可我现在已经知道你们有事瞒着€€我了,就算你们不说,我也€€不可能轻松!”紫草闭了闭眼,强行镇静下来,“这€€些手稿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鹿长老€€身上会有师徒契?为什么凌寒仙尊要给你们下师徒契?这€€东西,不是因为阴损狠毒,只€€有永乐海的魔族才会用吗?”
“那只€€是千年前我们编出的谎言,为了欺骗世€€人€€罢了。”沈长老€€拍了拍鹿梅生€€的肩膀,示意他出去歇着€€,“看见桌上那份师徒契的手稿了吗?那就是天底下第一份师徒契。是……我们的师父,凌寒仙尊所创。”
“仙尊……所创……可€€€€他不是剑修吗?”紫草怔住。
沈长老€€摇摇头,叹息着€€走出禁室:“那也€€是骗人€€的。”
顾长雪等人€€跟在紫草身后走出禁室,看着€€沈长老€€在窗台前的矮塌上坐下:“紫草啊,我们看着€€你长大€€,知道你既然看到了这€€些东西,即便我们不说,你也€€会继续查。与其放你去冒险,走冤枉路,不如便同€€你说了,终归……我们给你留这€€么个权限,也€€不是想瞒你一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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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阖上木窗,下了个禁制:“这€€摊子烂事,还得从€€盛元年间€€说起。”
那时候,他和鹿梅生€€、乌巡还只€€是十六七岁的少年,出于对医术的向往,拜入药宗,又被凌寒所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