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如镜手指微不可查的收紧,抱着他站起身踩着一级一级的阶梯往楼上走去。

楚穆韩的尸体被他们远远的抛在了身后,冰冷的躺在血泊之中。

一楼的状况比他们想的更惨烈一些,到处都是四溅开来的血迹,那些吸血鬼仆人倒是全都不见了,只留一地的残迹。

季然脱着奄奄一息的霍厌到了沙发上躺着,自己抱着长刀随意就坐在一边,双眸紧闭着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听见蔺悄和喻如镜上来的举动,睁开的眼眸在看向他们时顺带往他们身后看去,却空无一人,目光下意识的凛冽了一瞬:“楚穆韩呢?”

“被人杀了。”

喻如镜这么说着,把蔺悄一并放到了一片干净且柔软的沙发上,面色也不怎么好看的:“而且现在看来,我还有些麻烦。”

蔺悄擦了擦通红的眼眶,率先看向了眼神直勾勾紧盯着他的霍厌,见他相安无事后才略微放下了心神,慢吞吞的凑过去给他治疗伤口。

“你没事就好。”霍厌握紧了他的手说了这么一句。

蔺悄抿着唇瓣,抱紧了他的大狗狗,把头埋在他的胸前,闷声说着刚才所有发生的一切。

墙面上的时钟缓缓走动着,发出清脆的声响,伴随着蔺悄的话语,越听喻如镜和季然和神色就越是凝重的。

季然手指敲击着刀柄,明确提出了一个质疑点:“你刚才说喻如镜不仅杀了楚穆韩,还在你面前开口说话了?”

蔺悄十分确定的点了点头,小兔子耳朵仿佛都在跟着晃动:“我发誓,那觉得就是喻如镜本人的声音。”

变形者不能改变声音,所以蔺悄现在才变得那么不相信他。

季然下意识的朝被隔离的最远的喻如镜看去,喻如镜表露出与平常一贯温和的面部表情,但所有人都能察觉到此刻他内心的极不平静。

“那么我也可以发誓,楚穆韩绝对不是我杀的。”

他伏身手撑在了桌子上,以一种极为隐忍的姿态,紧盯着蔺悄:“如果我是剩下那个变形,我一定会变成别人的样子在你面前杀掉楚穆韩直接嫁祸给他,不会以我自己本来的面目出场,还落得自己身上的嫌疑洗不清。”

蔺悄猛地瑟缩了一下,像只受了惊的小动物似的,喻如镜刚才杀人在他面前表露出来的杀意太过于强烈,以至于让他现在都有些忘不掉的恐惧。

他感觉喻如镜尽管现在表露出任何无害的举动,但他的脊背还是忍不住阵阵发凉,就好像被外表极具欺骗性的野兽给盯上,一旦被咬住就无法逃脱,只能被剥皮拆骨吞吃入腹。

霍厌坐起身看了一眼他和蔺悄之间的距离,冷笑了一声不介意让他离得更远一点:“你少来这套,别吓到我的悄悄了,劝你最好识相点,从实招来!”

“不然等我们发现了什么证据,到时候你可是双重欺骗悄悄的罪名。”

喻如镜缓慢牵动了一下嘴角,看起来似笑非笑,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现在的心情极差。

他重新坐回了位置上,与蔺悄隔着一整个茶几的距离。

只见他缓缓开口:“我倒是不介意直接把你刀了来证明我的身份。”

霍厌面色瞬间微变。

喻如镜晦暗不明的眼眸逐渐变得危险与冷漠,他双手交叠着撑在下颌:“怕季然不知道,我可是跳了警长的人,到目前为止,你们有谁跟我跳警长吗?没有吧。”

他目光扫视着众人:“刚才悄悄说那个人变成了我的样子杀了明确为好人的楚穆韩,可是他确没死,那么他肯定不是警长。”

“前不久霍厌给我们跳了身份说他是秃鹫,那么此刻我要是动刀把霍厌给杀了,而我没死,是不是能证实我警长的身份?”

全场寂静,空气仿佛凝滞。

警长杀到好人就会与好人同归于尽,喻如镜所说的这个方法确实能证明他的真实身份。

暗流涌动之间,霍厌面色极为难看的,冷笑了一声。

“我说你怎么突然跳警长,原来是在这等着我啊。”

喻如镜面无情绪的,拿着手术刀步步紧逼:“怎么,你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