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名夜莺公会的人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神情有些恍惚,只一瞬间,那个人就从自己手中夺走了红宝石匕首:“是会长,真的是会长!只有会长才会这么厉害!”
他挣扎着从尸横遍野的地上爬了起来,大笑着看着他们像过街老鼠肮脏丑陋的四处逃窜着:“你们要完了!我就说我们会长是不会抛下我们不管的!哈哈哈哈!”
可已经没有人会在乎他挑衅的话语了,他从地上的尸体上抽出了一把刀,想要与他的会长并肩作战着,那近乎癫狂的神情朝着唯一站着的红桃皇后狠狠地冲了过来!
刚想逃跑的楼祸被他硬生生的拖住,楼祸就算在怎么不济好歹也是一名神级玩家,怎么可能会被这种程度的小喽€€伤到,他这是在用他的命为他的会长争取时间!
夜莺公会全体上下的信条只有一个,谁若犯我,诛他满门!
不用一秒的时间,夜莺公会最后一名存活的玩家也倒在了地上,临死前他还死死的抓着楼祸的腿,不让他逃跑。
楼祸踹了他一脚都没踹开,连续的几脚之下,自大傲慢脸上现如今满是落水狗一般的无能狂怒。
蔺悄这边杀尽了“红心”公会和各个小公会的所有人,眼下,他朝着楼祸的方向缓缓抬起头,猩红的眼眸带着笑意,犹如恶鬼般锁定了他:“只剩下你了。”
楼祸心里咯噔了一下,过去几秒了?从他出现到他杀尽这里所有的人,真的逃不掉的吗?他一开始的那句话又重新回荡在楼祸耳边。
他慌张的手握着红心权杖高举向天空,红心的印记在暴雨夜依旧清晰可见,如烟花般闪烁在漆黑的夜幕上。
下一秒蔺悄逼近,如同闪现般到楼祸的面前,红宝石匕首自上而下,映衬着天幕上犹如浩劫般的雷霆,撩出明镜般的刀光。夜魔女的红宝石匕首,和鬼面般带着杀戮的意志,刀锋之利,就算是一整个恶鬼站在他面前都能被一刀两断!
可这一击居然被楼祸的红心权杖挡了下来,那红心权杖不知道是用什么木材做的,外边包裹着的明亮金属都被他一刀劈裂,唯独只剩这里面的木材完美抵挡着他这一刀的威力。
“夜魔女,你现在放了我,我可以不计较你的过错!”在这强大的后坐力下,楼祸堪堪后退了一步,可就是这一步,却让他神情极其难看。
这表明了在西区的神级玩家之中,他连受伤的夜魔女都比不过。要是让他知道面前的这个人并不是什么夜魔女,而是一个冒名顶替的传说级玩家,他就是拼了命也会杀了蔺悄!
虽然没有人看见,但他的威严与自尊绝不容许自己在别的玩家面前低一头,他那强大的背景向来使得他在西区如鱼得水。他虽然近身搏斗的实力没有那么强悍,但其他神级玩家一直顾忌着他的身份不敢招惹他。
唯独暴君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庶民和这个疯子一样的夜魔女居然敢不给他面子!
他已经打算好了,就算夜魔女放过了他他也不会放过夜魔女!居然敢害他这么丢脸!
楼祸高举着红心权杖,神情阴鸷,口中喃喃念着什么咒语,如果这种情况出现在某个教堂里,肯定会被人顶礼膜拜。
可在蔺悄的眼里他这副犹如神棍般模样却让他升起了极端的危机感,不能让他念完咒语!
银色的长发在雨中舞动,雨滴在刀锋上碎裂,藏在笑脸面具背后的脸上带着一丝凶狠狰狞。
压迫感!极其的压迫感!他和他的刀还在路上,刀上的锋锐之气好像已经能隔开楼祸的脸了。
从北区那种疯子云集的地方逃出来,楼祸不是没见过近战高手,但这种程度的压迫感,唯一能与之相比的“赏金猎人”的那两柄短弧刀!
不,犹然在赏金猎人的短弧刀之上!赏金猎人的短弧刀可以说是桀骜狂暴,像是席卷沙漠的风暴,而夜魔女的刀光中带着一股见血封喉的猩红杀戮之意,仿佛魔鬼般来收走他的性命,看着他跪在地上痛苦折磨,发出愉悦的轻笑。
“你知道我来自哪里,你敢杀了我,‘十二审判’是不会放过你的!”在这种时候,楼祸唯一能做的就是张嘴,威胁的话语之下还隐藏着另一层玄奥难解的魔咒。
红心€€生死之咒!最大释放。
用来施咒的红心权杖却在下一秒掉落在地上,楼祸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蔺悄硬生生的斩断了他的手腕,鲜血喷涌而出,下一秒隔断了他的喉咙,使得他再也没法念出咒语。
楼祸缓缓地倒在了地上,蔺悄手握着红宝石匕首站在他的面前,居高临下:“你要杀人,我便杀你,你要屠我全公会,我便屠你全公会,楼祸,你落到如今下场,可有想过罪有应得?”
可楼祸却再也回答不了他了。
雨水顺着他的发丝落下,狂风将此地的血腥味一路吹散,飘至很远。
斩杀了一个神级玩家,蔺悄浑身煞气滔天,因为违背了天意,每一个能成神的神级玩家都会收到游戏或多或少的偏爱,他杀死了这种偏爱,怨念自然就增加到了他的身上。
他并没有任何开心的感觉,无止境的杀戮只会让人心生疲倦,像个麻木的杀人机器,周围一地的尸首昭示着恐怖游戏里的残酷。
不过这样也好,也算是为他们报仇了。
蔺悄摘下了鬼面,刚想转身进酒吧里看看柯诺,突然身体像触电般疼痛感袭来,他手撑着墙壁低下头,地面上的水泊映出他左脸上斑驳繁复的诡异咒文,仿佛像是长在肉里般,紧紧黏附着他。
那些咒文一路从他脖颈处向下延伸,他扯开了胸口的斗篷衣服,发现都汇聚在了他的心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