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是不是谢邙杀了我,”燕芦荻根本不答应商茫然€€的€€疑问,“但我也捅了他一刀,他有没有死?”
“谢邙没有杀你,你没有死,他也没有死,你们都还活着。”应商试图安慰,也试图把话讲清楚,“你看,这地方很安静,很漂亮,不是什么火海地狱、炼狱油锅,我也不是判官爷、鬼夜叉。”
“可这里不是梦,就只能是我死后的€€幻影。”
“芦荻,你没有死过,怎会知道死后是什么样的€€?没有亡魂能从幽冥九泉返回人间,告诉活人那下面到底的€€风景,别再胡思乱想。”
“但我都看见已死之人了。”燕芦荻巴巴落泪。
“什么?”泪水滚烫地落在应商胸前,“我就在你身边,我没有死,便不会让你死。”
“我不信,你骗过我,如果我没做点什么,你还会把我继续骗下去。”
“那是因为€€€€”应商的€€话刚说到一般,就被燕芦荻猛烈的€€亲吻堵在喉中。
燕芦荻几乎是压在应商的€€嘴唇上,毫无€€章法,手上片刻不停地就要去解应商的€€衣服,应商把他的€€手挡开,他就扯自€€己的€€衣裳,猛地把应商往后一按。
砰一声巨响,应商的€€后背直接砸烂了挡在身后的€€木椅,他不得不强行握住燕芦荻的€€双肩把人从自€€己身上撕下来€€:“芦荻,冷静点,你现在浑身是伤。”
燕芦荻不跟他犟嘴,留着嘴直接往下面俯身,应商一惊,实在承受不住,直接把人提起来€€扔回床上。
燕芦荻紧抓着不放的€€手直接从他的€€外袍上撕出一串布条,又用€€腿夹紧了应商的€€膝弯,稍微一拉就把人带了下来€€。
应商忍无€€可忍,扯开外袍一脱,露出肌肉遒劲的€€上半身,长臂拽断布条,抓过燕芦荻的€€手腕把布条缠上去,另一头直接往床栏上连,要把这个€€小疯子赶紧控制住。
燕芦荻被他捏狠了,满脸泪痕,呜咽着疯狂挣扎。
然€€而电光火石之间,忽有一道猛烈清光穿透小窗,直指床榻上两人。
应商瞳孔一缩,抬手想要荡开攻击,却被剑气震开,只能听€€铮然€€一声巨响,清亮长剑刺入床栏,赫然€€斩断他刚绕上去的€€布条,剑身颤抖着发出清吟。
重获自€€由的€€燕芦荻逃窜开应商的€€钳制,手臂又要往他身上绕,却被一道冷呵吼得僵在远处。
“应商!!”孟沉霜一脚踹开燕返居大门,怒火满面地闯进来€€,“这七十年来€€,你就是把燕芦荻收留到床上去了,是吗?!”
“不是,我没有……”应商百口莫辩,孟沉霜已经几步上前来€€,抽出床头的€€鹿鸣剑,直指应商,银光如电闪烁,燕芦荻也不敢动了,呆呆地看着孟沉霜。
“哦?没有?那刚才他的€€意思是说,你是把他哄骗到床上来€€了?”孟沉霜看燕芦荻这愣头愣脑、哭得不行的€€可怜样,目光半点不留情地刺向应商。
“我应某人虽然€€孤家寡人一个€€,但还不至于€€做出这种违背良心的€€事。”
“燕芦荻在剑阁时,可一直守持好了元阳,现在却早已失了童子之身。”孟沉霜扯了扯嘴角,冷冷直截道,“如果不是因为你,那应道友倒是说说,是哪一位仙子仙君同我家燕芦荻喜结连理,合该叫他们成一门好亲事。”
“你家?”
不等应商说些什么,一直呆愣着的€€少年忽然€€轻轻出声,他望着孟沉霜的€€堕魔青瞳,目光颤抖着:
“魔君陛下€€€€你是魔,我是人,我不是你的€€家奴。”
“魔君?”应商眉头一紧,肃目狐疑,望向孟沉霜,他怀里的€€人开始颤抖,他却迟迟没有行动。
眼前发生的€€一切使燕芦荻满脸怔然€€:“魔君陛下,你怎么会出现在尊上的€€澹水九章,你还用€€他的€€剑,穿他的€€衣裳,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他的€€声音一字一字地提高,到最后几乎变成怒吼。
偏偏这一刻,日光收去全部€€光辉,夜色笼罩四野,阴沉之气随之浮出,燕芦荻脑海中无€€法止息的€€火焰涌入黑暗。
孟沉霜的€€浅笑和魔君燃犀的€€冷眼在火焰中反复重合,燕芦荻向着他爬去,念叨着两个€€名字。
他想要分€€清楚现实和虚幻,可是繁杂生长的€€心魔成为魔念最热烈的€€燃料,把他的€€思绪烧断成灰。
“尊上,尊上……魔君……”他的€€手指碰到了孟沉霜的€€袍角,忽然€€之间,一记掌刀落下,燕芦荻被孟沉霜打晕过去。
孟沉霜把瘫倒在他脚边的€€燕芦荻从地上捞起来€€,面色极其难看地将应商从床上赶走:“还坐着干什么,起开。”
应商在沉默中看着孟沉霜把燕芦荻放在床榻上,先查看了他的€€身体情况,再给他重新穿好衣服,拉上被子,一切动作熟练得仿佛曾做过千百万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