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冰冰地抬手扶着门框,准备将门关上。
宁洲见他又要关门,伸手拦下池昭关门的动作,以一种缓慢的语速慢慢地说。
“你和沈别尘短暂地在一起过。”
宁洲的声音中没有多少悲伤,娓娓道来反而更打动人心。池昭不知道要怎么描述,强大的肉食动物乖顺地低头,给人的冲击感远远比小猫崽示弱撒娇要大的多。
不。
其实更加不堪。他所提及的恋爱关系,实际上是不堪的不平等关系,一时兴起的大人物偶然对他起了兴趣。短暂得不能更短暂的露水情缘。
“那么那个吻呢?我跪倒在你的身边,你的唇珠擦过我的嘴唇,那也不算吻吗,停留了那么久。”
自带故事感的声音很容易让池昭身临其境,那个夜晚,宁洲的下跪倒是让池昭意外,他以为宁洲会比沈别尘更难搞。
毕竟开口闭口第一次,连do时都不忘一遍又一遍询问哥哥是不是你第一个男人的人,应该是有些大男子主义在身上的。池昭没想到宁洲服从得有些过分。
池昭不是提了裤子就跑的渣男,更不是软软糯糯的主角受,哪怕负责主要剧情任务的人成了他。
近乎控诉的语气他可没办法处理,既然追着要名分,那就只能舍弃掉这枚工具人。想到这里,池昭板着漂亮的脸蛋,疏离冷淡地划清楚界限:“那个吻?给听话的狗的奖励而已。”
“狗只能是狗。”
他关上别墅的门,忽视掉宁洲再次按响的门铃。
他转过身子,看到玄关处的陈川屿。
二十上下的少年,黑衣黑裤,又是黑发黑眸,神出鬼没,不知道在原地听到了多少。池昭觉得陈川屿像黑猫,但很多时候,陈川屿给池昭的感觉是阴鸷,为什么二十岁的男生会有这样的男生,哪怕不是第一次看他这样的眼神,池昭还是心里咯噔一下。
“吻,什么吻?”
陈川屿走到池昭面前,身量比池昭还要稍微高上一些,迫人的压迫感令池昭偏过头,惴惴不安地心跳:“和你没关系。”
“下跪?你比我想象得还要过分得多。”
池昭很快就不得不正视陈川屿的眼,看着他漆黑眼瞳中淡色的弧光,单手轻柔地抚摸着池昭的脸颊,细微的触碰却仿佛被毒蛇的信子舔舐。那双手很快就掐着池昭雪□□巧的下巴,拇指抵着池昭的唇,柔软鲜红的嘴唇,像是紧紧闭合的蚌肉。他手指微微用力,指腹压在了池昭软嫩的舌头上。
带着亵玩意味的玩弄。
池昭又羞又恼,他决定咬断他的手指,牙齿还没来得及用力,作乱的手指已经从他的口腔中抽离。
“和你也没有那么多关系吧。”池昭对陈川屿越界的行为感到不满,外面那些风言风语他有所耳闻,作为完全独立的个体,哪怕是陈川屿,也不想有过多牵扯,他的语气带着薄怒,雪白的腮肉被渡上一层淡粉:“就算和谁上床也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在报考前放松下。”
陈川屿没有揪着这个话题喋喋不休,只是简单粗暴自然而然地转移了话题。
池昭微怔:“放松?”
“嗯。”
“理想中的环境。”
他这么说。
-
航行中的船破开海浪,留下一道淡白色的痕迹。蔚蓝色的海域一望无际,小岛初具雏形。
池昭站在甲板上,看到了银白色的沙滩、茂密的林,还有一座华丽巍峨的海岛别墅。
这是已经开发得相当完美的海岛,完全没有野蛮的模样,被规划打理得整齐漂亮。
纯白的飞鸟掠过淡蓝苍穹,船只靠岸,先行下船的陈川屿递过来一只手。
池昭无视掉那双手,跳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