纥奚颖森朵笑了笑:“正好我们早上出来的时候也没吃东西,权且买一笼,只当垫垫肚子吧。”
上山的路已经被前人开发得很好了,虽然马车上不去,但还不算难走。
问题是展所钦和纥奚颖森朵各自带着一个难以沟通小祖宗,孟晚好歹还能哄着劝着,但颜如玉生了孩子还不满两个月,展所钦背着他走走停停,别提多艰难了。到后来孟晚也不干了,纥奚颖森朵就只能把他也背起来。
等终于爬到半山坡上,他们一眼就看见道路尽头孤零零地伫立着一间店面,袅袅炊烟正从院儿里升起,看来又有新鲜出炉的小笼包了。
看店的应该是神医的老婆,她遥遥一见山下爬上来几个人,回头就是一嗓子:“赶紧把你那娇滴滴的小老婆放下!不要脸的老东西!又有来看病的啦!”
展所钦、纥奚颖森朵:“……”
看来她倒是也清楚,开在半山坡上的包子铺,除了来看病的谁会找来。
神医老婆头也不抬,把四笼包子哐地往他们面前一放:“先吃顿饱的,省得待会儿查出绝症,将来吃什么都味如嚼蜡。”
展所钦、纥奚颖森朵“……”
颜如玉和孟晚这两个傻人有傻福的,就完全没注意到她在说什么,他们的注意力全都被面前香喷喷的鲜虾小笼包吸引了。爬了这么久的山,他们早就饿了。
该说不说,这位神医老婆嘴虽然臭,但做出来的包子却是香气扑鼻,他们两个一人端了一笼,倒是很有默契地坐到旁边的桌椅上吃了起来。
展所钦和纥奚颖森朵也只得各自端着一笼包子跟着坐过去,把自己那一笼都给了自家夫郎。他俩都快累吐了,这会儿根本吃不下东西。
纥奚颖森朵一过来,孟晚马上就柔弱不能自理了,他把手里的包子一放:“阿郎喂我!”
颜如玉不甘示弱,也跟着撂了挑子:“阿郎喂我!”
两个包子分别入口,颜如玉和孟晚彼此看了一眼,都很€€瑟地抬起下巴。
神医老婆这时候拿了几个小碟子和一瓶醋过来,放在他们的桌上,问道:“你们谁瞧病啊?”
展所钦道:“给这两个哥儿瞧病,我们分别是他们的郎君。”
神医老婆看看他,又看看纥奚颖森朵,忽然对后者道:“他倒是还好,但你确定你不瞧?我看你平时挺爱吹风,也喜欢锻炼身体,几天不打打拳、练练剑你就浑身难受……是不是还不喜欢喝水?”
纥奚颖森朵:?
他这样震惊,就是因为真的被神医老婆说中了。
展所钦看看变了脸色的纥奚颖森朵,于是小心翼翼地问神医老婆:“敢问这位夫人,您是……”
神医老婆乐了:“你来找我看病,倒问起我是谁了。怎么,你觉得只有屋里那个死老头子能瞧病,我这种妇道人家就只会做包子?”
她这帽子扣得凶,展所钦连连摆手:“不不不,不敢冒犯夫……神医,我……”
颜如玉这时候说话了:“可是你的包子做得很好吃,我不想吃药,想吃你做的包子。”
颜如玉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看起来非常单纯诚恳,神医老婆看了他片刻,惋惜道:“唔,这一个小的倒是可惜,本该是好好的。”
展所钦一下握住颜如玉的手,急切道:“您说对了,他本该是好好的!他有的时候也能变得正常,但总是这样反反复复,有什么办法能治吗?”
那神医老婆却没有立刻答他,而是又转向了纥奚颖森朵:“他家那个虽然天生是好好的,但你这个不太一样。以我的经验,他应该是在胎里的时候就中了什么毒或者吃错了什么药,所以生下来就是这个样子,治好的可能不大。”
纥奚颖森朵愣了一下,颇受打击地转头看看一个劲吃包子的孟晚,片刻后道:“就算可能不大,我们也想试一试。”
神医老婆道:“那你这个要治就治得久了,几年、十几年、二十几年、一辈子,都有可能。”
纥奚颖森朵坚定道:“没关系,我们已经在杭州定居了,就是为了给他治病。”
神医老婆转头问展所钦:“你也是这么执着?”
展所钦立刻点头:“是。”
“你这个比较好治,我可以给他看看,他那个就留给死老头子。不过我可不是济世救人的活菩萨,黄金万两,一分不少,要是治不好,我倒赔你两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