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酸溜溜的。”颜如玉眨眨眼睛,“你怕你也是旧爱?”
展所钦故意乔张做致地唏嘘不已:“我哪敢和小菌子比呀!旧爱嘛,好歹也是爱过,我知足了,不敢奢求别的。”
颜如玉让他酸得倒牙,无奈道:“放心吧,就算有了小菌子,我也最疼你了。”
展所钦对此保持质疑。
他把花圃里选中的雌蕊全部授完粉,并细心做上记号,第一步就暂时完成了。过一天之后,他会再来给这些雌蕊授一次粉,接下来就只需好好照顾这些花,等待几个月后它们结出果实即可。
他们离开花圃,坐马车前往花坊。
从后门进去停了马车,刚刚进到店里,乜老丈就焦急地走了过来:“掌柜的,店里遭贼了!”
展所钦一惊,乜老丈领着他去看窗户:“你瞧,窗户被人从外头撬开了!我今早来时,清点柜台的现银,本该有六百三十七文,全都不见了!”
“报官了吗?”展所钦问他。
“报了,官府来人查问了一番就回去了,说让我等信儿。我叫一个伙计去你家里报信,他回来说你不在家。”
展所钦摸摸窗户上被撬坏的木碴子,沉声道:“我和玉奴儿去花圃了。”
乜老丈道:“这笔钱说多也不多,依我看,官府未必尽心查。若是那贼没有抓住,他再来该如何是好?”
展所钦想了想,道:“那我这几日就住店里,若有异动,立刻将他拿住。所谓捉奸捉双,拿贼拿赃,这是最好的法子。”
颜如玉立刻反对:“这样太危险了,万一他带了刀子,被逼急了跟你拼命怎么办?”
乜老丈也同意颜如玉的看法。
但展所钦很坚持:“他有刀子,我也不会赤手空拳。你放心吧,我会找几个人手帮我的。”
颜如玉沉默了一下,道:“那我也得住这儿。我一个人在家,反而更害怕。”
“也好。”展所钦重重地在窗框上一拍,眼神暗了下去。
下午,展所钦去找万俟宗极借了五个侍卫,店里的两个伙计也留下来帮忙。展所钦带着他们在店里处处设下陷阱。比如在窗台放上瓷器,一旦有人推开窗户瓷器就会砸碎发出巨响。
当晚,他把楼上的床铺好,换了床稍微厚一些的被子,让颜如玉先睡下。
颜如玉有些不安心:“真的没事吗?”
“有我在呢,你睡你的。”展所钦吹熄床边的油灯,只留了远处角落里的一盏。
而后,他俯身在颜如玉的耳边说了几句话,颜如玉听着听着睁大了眼睛,愣愣地点头。
*
“掌柜的,你说这贼真还能来?”高个儿的伙计道,“这儿他都偷过了,不能再来了吧。”
展所钦没多说,只道:“碰碰运气吧。”
片刻后,一个侍卫从外头回来,与展所钦交换一个眼色,二人单独去了后院说话。
高个儿的伙计对矮个儿的道:“咱俩轮流守着,你先去地铺上睡会儿吧。”
矮个儿伙计摇摇头,看上去有些紧张:“我害怕,睡不着。你要是困了,你去休息就是。”
高个儿打个哈欠,与他闲聊:“我倒还好,虽说困,但我认床。说起来掌柜的还挺好,给我们加工钱。按说他要是不加,咱们也没处说理去。”
矮个儿敷衍地勾勾嘴角,点头,不时左右张望,看起来真的很害怕那个贼。
高个儿安慰他道:“咱们这么多人呢,你怕什么?再说不就是个贼吗,我不信他有胆量杀人放火。”
矮个儿没什么回应,笼在袖子里的手紧张地抠着自己的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