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饭,他们用苏叶汤洗去满手的螃蟹味儿,颜如玉终于坐不住了。
“这个太简单啦,是一条锦鲤!”颜如玉扯下谜语,拿过来给纪咸英看,“干娘,你看对不对?”
纪咸英道:“不错,就是锦鲤。”
颜如玉伸手往花灯里一摸,又是个银疙瘩。
把它放进自己的小荷包里,晃一晃丁零当啷的,可见已经收获颇丰了。
但是这些花灯都没点亮,颜如玉问道:“干娘,这些花灯是不是留着晚上点呀?”
“晚上?”纪咸英惊讶道,“你不知道吗,上元、中秋这两个节日,长安没有宵禁,我们可以出去玩儿的。”
“真的?!!”颜如玉欣喜若狂地看向展所钦。
展所钦也是刚刚才知道,他也很高兴:“太好了,自从来了长安,还不曾好好欣赏过长安的夜景。”
纪咸英笑笑,道:“今晚热闹,你多带些钱,省得玉奴儿走不动道。”
展所钦点点头:“一年就这么两次机会,可不得让他玩个尽兴么。”
颜如玉觉得自己幸福得快要飞起来了。
他迫不及待地和纪咸英展示自己的学习成果:“干娘,阿郎在教我写字呢!我已经会写好几个字了!你快叫下人拿纸笔来,我写给你看!”
纪咸英吩咐丫鬟去拿,颜如玉蹦蹦跳跳地过来坐下,展所钦扶了他一把:“小心点,别摔了。”
“知道啦知道啦。”颜如玉这会儿心思都在大显身手上,把袖子往上一撸,“看我的吧!”
纪咸英看着他,脸上露出欣慰又感慨的笑容:“到底才十七岁呐,就该这样才好。”
颜如玉的字写得特立独行,但一笔一划都很认真,也没有写错。纪咸英凑过来一看,写的是一句“花好月圆人长久”。
颜如玉停笔,期待地抬头望望她和展所钦两个人:“是这样写的对吧?”
展所钦笑着看着他:“不错。我们玉奴儿果然天资聪颖,不过几遍就学会了。”
“花好月圆人长久。”纪咸英道,“应景。送给我如何?我挂在家里。”
颜如玉巴不得别人珍藏他的“墨宝”,当即表示同意,还洋洋洒洒地题上了自己的大名,换来了旁边二人的极力赞美。
颜如玉自信心爆棚,居然提出要刻章来了:“阿郎,我看人家的字画上头,都会印一个红色的章。”
他没说后半句,但展所钦明白,后半句自然是“我也想要”。
展所钦道:“好吧,明天上街找个匠人给你刻一个。刻什么字呢?”
“只刻我的名字的话,有点单调,没意思。”颜如玉托腮思索,“唔……展……颜……一笑?”
展所钦挑了挑眉,含笑道:“我看不错。”
颜如玉心血来潮说了这么一句,很快想起纪咸英还在旁边,不由得羞臊了,微红着脸低头道:“我,我还给丑丑也写了个小狗牌呢,就挂在它脖子上。”
正面:丑丑,背面:展家花坊。拿小红绳一栓,颜如玉说这是辟邪的。展所钦本想提醒他用这个词形容他的字不算好话,但看颜如玉开心的样子还是作罢了。
他们下午回了趟家,换身衣服拿些钱,准备晚上出去好好玩玩。展所钦终于把之前做的那身新衣服给穿上了,之前一直舍不得穿。
“过来。”颜如玉招招手。
展所钦走过去,颜如玉给他把衣服系好,再配上腰带,上上下下欣赏一番,点头道:“好看,和我般配。”
“那可真是天大的赞美了。”展所钦笑笑,又给颜如玉加了件外套,“晚上冷。”
他给颜如玉整理衣领,颜如玉低头,下巴和脸颊蹭上展所钦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