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给他一个赞许的眼神,习惯性地用哄丑丑的语气说了句“乖”。乜老丈正喝茶呢,当场被尬得举着茶杯喝也不是放也不是。
颜如玉嘿嘿一笑,又道:“第二呢,咱们现在有马车了,光给我坐有些浪费,平时可以拿它来给客人送花。如果能把这方面补上,我相信能给我们带来更多的收益。”
乜老丈提问:“可是谁来送呢?我可送不了,这老胳膊老腿儿的,别再给我颠散架了。”
展所钦道:“我也不行,等我的伤好了,我要去花圃的。”
颜如玉道:“让店里两个伙计去,以后他们其中一个就专门送花,另一个负责店里的杂事。至于招待客人,我们得找些年轻且模样端正的少女和哥儿,让他们穿上统一的衣服,还得让他们学会如何引导客人、介绍花卉。”
展所钦明白了:“你是想让花坊按照最高等的路子走。”
颜如玉点点头:“不错。我看长安城里的其他花坊,都是小小一个门脸,掌柜的和内掌柜两口子操持着满地的花。我们要从这些花坊里面脱颖而出,当然要另辟蹊径。要在其他地方开分店,非得是这样的花坊不可。”
乜老丈听着听着如同五雷轰顶,他再次提问:“年轻且模样端正的少女和哥儿……我哪样也不占啊,那我去哪里?”
颜如玉亲手给他斟茶,笑道:“我怎么会忘了乜老丈呢,你可是救我们于水火的恩人。我是这样打算的,你虽然不在店里接待买花的客人,但我和阿郎谈事情的时候你还是要参加。而且我还打算把那一边隔壁的店面也弄过来,那边就给你,但不卖花。”
乜老丈一头雾水:“花坊不卖花,卖什么?”
颜如玉道:“卖一些辅助材料和半成品。之前有一回,我偶然听见客人说一个青色的花瓶很好看,他想单独买。像这种情况,也不失为一种挣钱的门路。再者,将插瓶或者花束的材料都准备好,配成一套,也许会有客人想体验一下自己插花呢,到时乜老丈可以对他们进行一些指导,额外收费。那里的盈利十抽其四给你。”
展所钦也附和道:“这是好主意,准备半成品要轻松多了,也是个新鲜事儿,其他花坊肯定没有。我估摸着买半成品的人不会少,只当是玩儿了。”
还别说,乜老丈就喜欢教别人做事。他摸着下巴琢磨片刻,一点头:“我看能行。”
颜如玉道:“我暂时就想到这么多了,以后有别的再说。”
展所钦因为受伤正好干不了别的,他回家后拿着账本好好地把目前的资产算了算。
可惜按照眼下的财力状况,很难一下子完成颜如玉提出的所有目标。他们必须要留一些备用金,以防出现突如其来的变故。
展所钦的笔杆子架在人中上,托着腮帮子盯着账本。
颜如玉在卧房睡醒了出来,把丑丑往展所钦大腿上一放。想了想又提溜到一边,换成自己坐上去。
“算得怎么样了?”
展所钦道:“目前的话,只能再盘一家店面。你打算先从哪个开始?”
颜如玉道:“那就先从乜老丈的店面开始吧,这个投入小。”
“行。”展所钦提笔写了下来。
颜如玉看着他写字,有些羡慕:“我也想学写字。”
展所钦蘸墨,塞他手里:“这样握着。”
他拿着颜如玉的手,在纸上龙飞凤舞地写下四个字。
“这是什么意思?”
展所钦对着纸上的“展大帅哥”装睁眼瞎:“这是我的名字。”
颜如玉沉默片刻:“这明明是四个字。”
“是嘛。”展所钦嘿嘿两声,“你数错了。”
颜如玉的目光锐利如剑:“我看你胳膊是不疼了,都能写字了。明天自己吃饭!”
他说完带着丑丑走了。
展所钦才不呢,他打定主意明天撒泼打滚也要颜如玉喂,然后拿起那张纸对着烛火欣赏。
“明儿裱起来。”展所钦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