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是你的猜测,你如何知道这信是偷拿的。”

“世子, 这的确只是我的猜测, 但这其中有最重要的一点,以王爷对先王妃的感情, 绝不可能让先王妃的信落到侧妃手中。”

韩嘉言也知道她的猜测没有错,若真有母亲的信件出现在汪侧妃房中,她绝不可能是通过正常途径得到的。

“那你为何今日才说出此事?”韩嘉言不满她的隐瞒。

“我与汪侧妃未出阁之前就相识,她比我先进王府,当时有所仰仗,自然不敢说。可现在五少爷因为她的教唆才会犯下大错,我又岂能让她置身事外。”

杨姨娘说到被打得下不了床的五少爷, 不禁落下了泪, 言语中也多了一份怨恨。

“你说的事情是不是真的我自会去查验,你回去之后不要打草惊蛇, 只说是来找逸哥儿替老五求情的。”韩嘉言仔细交代道。

单凭她的一面之词,韩嘉言自然不能轻信,但这却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很有可能这个与汪侧妃认识的人就是那个探子,因为有汪侧妃里应外合,他们这些日子才一直抓不到此人。

随后韩嘉言又叮嘱了江逸几句,就让人带着杨姨娘去了韩谟的书房商量此事。

这么大的事情他不可能瞒着父王,上回审问老四老五的时候父王就说过他不该那么鲁莽,总不能让父王觉得是他故意陷害汪侧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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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个线索,又得到了定南王首肯,事情就简单多了。

韩嘉言为了引出这名探子,故意给汪侧妃那里泄露了消息,留了一个漏洞给对方钻,对方困了这么多天,哪怕怀疑这里面有诈也不得不冒险一试,果然很快露出了马脚。

这其中的波折江逸当然不知道,他再次去定南王书房的时候是侍卫传王爷的命令,让他去书房认领他丢失的那份图册。

进了书房江逸只看到汪侧妃,以及一名有点眼熟的管事,仔细一看,果然是当天在书房前遇到过的某个人。

那人脸上有明显的审问痕迹,想必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了。江逸来了之后韩谟就让人把这名探子押了下去,于是房中便只剩下了汪侧妃和他们三人。

韩嘉言拿出他的那份图册递给他说道:“你看是不是这些,还有没有遗漏的。”

江逸仔细翻看了内容,边看边说:“东西没有少,只是不知道他有没有临摹抄写一份。”

“这不用担心,他没时间做这些。”韩嘉言解释说这些东西是从汪侧妃房里搜出来的。

看韩谟铁青着脸盯着跪在地上的汪侧妃,而韩嘉言却神情轻松,江逸有些不明白现在进展到了哪一步,坐到韩嘉言身边小声问道:“现在是怎么了?”

韩嘉言没有回答,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示意他自己看。

紧接着韩谟质问的声音响起:“你为何要这么做?”

汪侧妃抬起头来,自嘲地笑道:“我若说是被逼迫的,王爷也不会相信对吗?”

看到韩谟脸上毫无反应,她好像已经彻底心死,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原来当年这名探子就是利用汪侧妃对王妃的嫉妒之心,故意帮她从书房拿到了谢棠留给韩谟的信。这一次为了逃脱出去,他便威胁汪侧妃帮他,若是不帮便要一起揭露她当年隐瞒之事。

这么说起来汪侧妃也算得上是被迫的,不过显然韩谟和韩嘉言并不这么想。

既然已经解决了探子的危机,此时韩谟更在意的是谢棠留给他的那封信。

当时因为定南王要娶侧妃谢棠才会要求和离。谢棠念着二人夫妻多年以及孩子的份上,给了韩谟机会,直到他娶了汪侧妃才真正死心和离,临走之前给韩谟留了一封信。杨姨娘的证词说明这封信肯定还在,但是在汪侧妃的房间里却没有搜出来。

“那封信你究竟藏到了哪里?”韩谟追问道。

“王爷不必再找了,信已经被我毁了。你杀了我我也拿不出来那信,信的内容我也不会说的。”汪侧妃仿佛报复成功,竟还笑了起来。

“你!”韩谟愤怒地指着她,却又奈何不得。

“信肯定不可能毁了,这么个能牵制父王的宝贝,你怎么舍得毁掉。我猜东西不是在二弟就是在三弟那里吧。”韩嘉言冷哼一声。

他的话让汪侧妃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