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之后,江逸一下子像打了鸡血,憋着一股劲想要做出更多的成就,最好能让景元帝后悔今天的决定。

有了这个信念,他便开始一心扑在修路的事情上。因为有景元帝发话,工部和户部的官员并没有因为他没有正式任命的官职而小瞧他。

江逸仗着这件事让国子监受了益,开始公然逃课。等到司业问起,他要么就是工部有些路面材质的研制工作需要他参与,要么就是户部拨款不到位需要他从中调解。

这样下来,他在国子监待的时间都还没有在外面待的时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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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逸对景元帝的误解只因为他先入为主,但对宫中发生的一切时刻保持关注的皇后就不会这样认为了。

这日,袁仁安的夫人王氏如以往一样进宫给皇后请安。

到了坤宁宫,她先向皇后磕头请安,被赐了圆凳坐下后又迅速地看了眼四周的宫女太监,显得神色过于慌张。

皇后微微拧眉,她身边的嬷嬷立刻会意,随便找了个借口将伺候的宫女太监打发到了偏殿门口处候着。

太监宫女们刚一离开,王氏就急切地说:“娘娘,您猜的没错,江…”

她口中的名字还没说出来,皇后立刻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了她接下来的话,待嬷嬷亲自到门口看了两眼示意一切安排妥当后,皇后才朝王氏点了点头。

王氏这才继续开口,不过她也不再提起名字,只以他指代。

“娘娘,老爷派人去了金陵打听,如您预料的一样,她与长公主在闺中时就相识,虽然没查到怎么来的京城,但派出的人回报,有几批人去打探过她的去向。”

这些确实都是皇后预料到的,所以她听完后十分淡定。

“景仁宫那边的消息打听了吗?”皇后又简单地问了一句。

王氏立刻会意她问的是什么,连忙回答道:“谢家老夫人虽被关在佛堂,但臣妇正好有位表妹嫁到了金陵,还是打听到了一些消息。她所说的谢家发生那些事的时间与景仁宫出事的时间一致。”

王氏强调这事自己打听到的,向皇后邀功。

皇后听完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抚摸着小拇指的护甲,若有所思的样子。

王氏也不敢打扰,静静地坐在圆凳上,坤宁宫安静地只剩窗外风吹过的声音。

景元帝的转变从中秋家宴开始,皇后在那个时候还只以为是因为他不满四皇子学业怠懈,才偏袒江逸,当场斥责四皇子。

可之后景元帝一反常态,在众妃嫔去向太后请安时,听太后偶然提到江逸也全是夸赞,就连他身边的太监李兴随口就能说出国子监那天的课程,这引起了皇后的注意。

但她还只是觉得有些不对劲,无论如何也没敢往这方面想,毕竟以长公主对江逸的爱护,实在很难让人相信他不是长公主之子。

直到某日,舒嫔宫中的一个宫女说漏了嘴,让皇后知道了舒嫔的失宠并非如皇上所说的是她教导皇子犯了错,而是另有隐情。

于是她找机会从景仁宫探听到了那个秘密,又在太后宫中时无意中听太后身边的老人得知长公主与谢家大小姐竟是旧识。

有了这一切的信息,她产生了一个大胆的联想。

为了验证这个想法,必须有人亲自去江南走一趟,于是她把这事托付给了亲哥哥袁仁安。

去到江南一趟不易,经过这么久的时间,现在总算弄清楚了。

“此事可有惊动他人?”皇后慢慢问道。

虽然现在这些都只是猜测,但她还是不由自主想到当初皇帝要封皇贵妃的样子,若真是那人的儿子,她不得不为自己为孩子考虑更多。

现在太子那边有二皇子去给他添堵,袁家暂时还不需要出头,太子也不会找袁家麻烦。可江逸与四皇子和袁家的恩怨就多了,皇后并不愿放任江逸这么得圣宠。

就在她思考的时候,王氏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双手绞着手帕显得坐立不安。

“有什么话就直说。”皇后不悦地抬眸。

“老爷担心其他人不稳妥,特地派了身边的长随去的,这人回来时说,见到了一个与他长相相似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