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回不说是与江逸有关,只说此事有阴谋,“还请皇上派人查明此事,替良儿讨回公道。”

江慎心里已经极其不悦,皇后这话说的就是认定了这事是有人蓄意要害袁文良。

皇后和国舅都这么说,景元帝前后一思索,对江慎说:“既然如此,不如就由瑾和你带着刑部的人查明此事,也给袁爱卿一个交待。”

“皇上,万万不可!”皇后和袁仁安两人同时惊呼出声。

这要是让江慎自己去查能查出个什么来?两人肯定是要阻止的。

江慎哪能不清楚他们的心思,他也不愿意趟这趟浑水。

他拱手向皇帝请辞,“多谢皇上信任,臣明白皇上是想要臣彻查此事以证逸哥儿的清白。这事是不是意外暂且不说,但臣相信这事绝不可能是逸哥儿做的,既不是逸哥儿所为,也就谈不上自证清白。”

然后顿了顿,又看了袁仁安一眼,“此事皇上可任派人去查,哪怕交给大理寺卿来办臣也不惧,若真查出来是舍弟所为,臣愿一力承担,随袁大人处置。”

江慎这是用他自己为弟弟做担保,也愿意袁家找任何人去查,这样一来,在景元帝这里江逸与此事无关的可信度立刻上升。

因为江慎言之灼灼,这下轮到袁仁安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皇后看出了哥哥眼中的犹豫,生怕优柔寡断的他也顺着江慎的话说出什么退缩之言。

现在已经到了这地步,就绝对不能退。否则皇帝更会觉得他们是小题大做,以后也可能不再信任。

于是改变策略道:“皇上,臣妾与哥哥一切听皇上做主,若江大人不愿查,还请皇上另派人选查明真相。”

“皇后娘娘既如此说,那臣就不得不问一句,倘若查出此事与舍弟无关该如何是好?”

“臣愿去国公府登门道歉。”话已说到此处,袁仁安被逼着不得不做出承诺。

“那在下就等着袁大人登门了。”江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到了这里,事情算是告一段落,景元帝指了大理寺的人去查,皇后和袁家的人也满意了这个结果。

至于江慎,他从御书房出来后就去了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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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皱着眉听完此事,不悦道:“袁家当真以为孤不会插手?”

上回是见袁家那小子受了伤,又碍着皇后的面子,他才没有继续追究逸哥儿骑射课上受惊的事。

这次他们还要揪着不放,这种无根无据的事就敢告到父皇面前,是完全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此事瑾和你别管,孤待会儿就找父皇说去,逸哥儿岂是他们想欺就欺的。”

太子护犊子护得紧,宫里谁人不知。

江慎相信太子要是去说,肯定会有办法,不过他却另有打算。

“殿下不必动怒,您与皇上前日才闹过一场,再因为逸哥儿的事与皇上起了争执,怕是皇上心里对逸哥儿更不喜。此事我能解决,殿下无需担心。别说这事不是逸哥儿干的,就算是的,我也有办法让袁家的人乖乖登门认错。”

太子本想召被景元帝指定调查此事的大理寺官员敲打一二,但听江慎似乎心里有了主意,便没再有动作。

既已说到江逸头上,撇开共同对外的矛盾不谈,两个哥哥自然就弟弟的教育问题又探讨了一番。

“殿下,我知您是当年在庄子上见着逸哥儿出生,与他感情不同寻常,可俗话说得好,慈母多败儿,要不是有您一直护着,逸哥儿也不至于胆子越来越大,在宫里连四皇子都敢打。若不是因为四皇子的事令皇后娘娘心生怨怼,此次也不会在皇上面前咬着不放。”

他说的是指当年太子第一次被景元帝安排出去办差,中途遭到了瑞王旧部埋伏,连夜回京的途中路过长公主的庄子,因当晚雨太大便在庄子上停留了一晚避雨。

正是这晚长公主独自在庄子上突然早产,所以太子也算是看着江逸出生的。

江慎这话的逻辑没问题,要没有他刚刚更护犊子的那一番话,太子都快相信了。

太子与表弟兼好友的江慎认识这么久,哪能被他几句话唬住,“瑾和何必说孤,逸哥儿在宫里的时间总是短的,养成现在的性子,难道这不该是瑾和的原因?”

“那下回我罚逸哥儿的时候,殿下可千万别心软,别因为他诉了几句苦就又来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