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杨会意地从怀里拿出那封信放到了江逸面前的桌上。
这封信可是江逸亲笔所写,上面的字迹和里面的内容自己再清楚不过了。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早就被发现了,还到了他哥的手上,但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时再看江慎,他立刻读懂了他哥的表情,这是来者不善呀!
既然已经暴露,他索性不装了。
江逸双手抱胸,脸上已经自如切换成了今天谁来都不好使的表情。
“没错,这就是对你安排的抗议,你少拿兄长的身份压我,爹都没有说要我去国子监,你凭什么不跟我商量一声就擅自决定了!”
江逸自认为理直气壮,岂料江慎根本没打算在这里跟他辩论由他做出送江逸去国子监上学决定的合理性。
只站起身来,慢条斯理地问了一句:“你是自己乖乖跟我回府,还是让我把你从这绑回去?”
“哼,回就回!马车在哪?”江逸前一秒有多强硬这一秒就有多怂。
没办法,他哥不爱废话,要是一个犹豫他说不定就要动手了,这里可没一个人能帮他。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这小矮个明显奈何不了他哥,还是先回家再徐徐图之好了。
他江小爷主打一个能屈能伸。
第7章
“回来了!回来了!二少爷与世子爷一同回来了。”
樊嬷嬷直到亲眼看见江逸从世子的马车上下来,才放下心来回明心院给公主报信。
长公主听到这个消息总算舒了一口气,虽然长子早派人回来报信说已经找到了,可她没见到人回来总是吊着一颗心。
一旦确认了儿子的安全,她就开始追究这件事的起因,怪起丈夫来,“这小子就是被他爹给惯坏了,不知天高地厚,竟敢离家出走!这次回来定不能轻饶,非得让他长长记性不可。”
满屋子的丫鬟婆子听到这话都是心照不宣地低头不语。
唯有公主身边的老人樊嬷嬷才敢说两句实话,她笑着打趣道:“公主您呀,也别全推到驸马身上,咱们府里谁不知道您有多宝贝二少爷呀。”
长公主不愿承认,只摆出一副绝无此事的样子,对着身边一名模样秀丽的丫鬟说道:“如意,你去我房里把那柄紫檀木戒尺找出来,看我等下不好好教训教训这泼猴!”
如意掩嘴一笑,回道:“公主您不记得了吗,那柄戒尺不是好久之前您就答应给了二少爷,二少爷早就拿回长乐院小厨房当柴火烧了。”
如意这么一说,长公主也记起来了。
说起这个来还有过一段插曲。
这戒尺还是逸哥儿开蒙的时候国公爷做做样子准备的,放在内院的书房落灰几年,总共也没用过两回。
有一日逸哥儿把他父亲一个御造的望远镜拿出去玩摔坏了,虽然费了好大功夫粘了起来放回了书房,但是只是个样子货,仔细一看就能看出来摔过,也用不了了。
这小滑头为了不被发现,故意在庆国公在书房的时候吵着要玩,让他爹拿给他,然后接的时候伸手慢了一点,完美伪造了庆国公失手摔坏的假象。
虽然这种被称为千里眼的东西不算什么稀罕玩意儿,但那个望远镜不仅是御造的工艺,而且精度极高,是个难得的好东西,庆国公一直颇为宝贝。可谁叫是自己失手呢,心疼也只能忍着了。
这事原本没人怀疑,江逸就能这么糊弄过去了。可不巧那天世子来找父亲,他不过看了一眼碎片就发现了粘过的痕迹。不消说,最后江逸费尽苦心的隐瞒暴露无遗。
庆国公气得拿着戒尺追着他满院子跑,即使最后也没打着,但江逸还是觉得这凶器不能久留了。
于是隔两日便软磨硬泡,非说什么棍棒教育只会使亲子关系更加恶劣,严重影响家庭和谐,最后终于从他娘亲这里把戒尺弄到了手。并且一回去长乐院就让人扔厨房做柴火烧了个一干二净。
所以现在长公主要找什么戒尺,如意哪能找得到呀。
看着满屋子憋笑的丫鬟们,长公主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来,也不装了,只探头往门口张望,边问樊嬷嬷:“不是早进了大门吗,这怎么还没过来?”
“许是先去外院见了国公爷也说不定。”樊嬷嬷猜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