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饶命!”在别人面前作威作福的余淮真,‘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不顾断手的疼痛,哭着求饶道:“王爷,末将错了!末将保证以后定以王爷马首是瞻,绝不敢再有二心,求王爷饶末将一条狗命!”

“饶了你,本王如何与九泉之下的薛亨交代,如何与被冻死的军士交代?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焦战不为所动,命令道:“来人,将他绑了,严加看管!”

“是,主子。”身后的人得到命令一拥而上,三下五除二,将余淮真绑了个结实。

“王爷,末将错了,求王爷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饶末将一命,王爷……”

“你杀薛亨时,可曾想过他是你出生入死的兄弟;你将用飞絮做成的棉衣发到卫所军士手中时,可曾想过他们是为你冲锋陷阵的同袍?没心肝的东西,本王不会让你轻易就死了。带下去。”

余淮真还想再说,李晟弯腰捡起地上的不知做什么的布条,直接塞进了余淮真的嘴里。

火光亮起,江离点燃了火折子,众人看清了床上女子的脸,她满脸泪痕,目光惊恐地看着他们,道:“不……不关奴婢的事,奴婢什么都不知道,求……求王爷饶命……”

一股淡淡的尿骚味传来,那女子竟被吓得失了禁。

江离厌恶地蹙起眉头,请示道:“主子,这女子如何处理?”

“绑了,不能让人泄露消息。”焦战的字典里就没有‘怜香惜玉’这个词。

“是,主子。”江离领命,上前将女子绑了起来。

焦战见状大步走出指挥使府,翻身上马,朝着军营而去。

军营中,除了值夜的军士,其他人都已进入了沉睡状态,普通军士身上穿着棉衣,还盖着棉被,依旧觉得冷,只能所有人紧紧靠在一起取暖,才能勉强入睡。

当然,余淮真的心腹除外,他们的棉衣厚实,营帐中还有火盆,睡得十分踏实,甚至还热出了汗。

突然一阵冷风吹了进来,床上的人身子瑟缩了一下,将露在外面的腿缩进了被子里。

冷风‘呼呼’地灌进来,他不情不愿地睁开眼,只见一个身影立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把钢刀。

他被吓得一激灵,脑子瞬间清醒了过来,想要起身,钢刀却架在了脖子上。

他不敢动,却不想束手待毙,威胁道:“你是谁?可知暗杀朝廷命官是死罪?况且这是军营,你以为你能逃得出去吗?”

“你这种渣滓,也配称自己为朝廷命官,真是可笑至极!”

没再跟他废话,来人让开床前的位置,顿时便有人围了上来,将其从被窝里拎出来,五花大绑。

一众军士虽然听到动静,却因夜间太冷,没有棉衣,不敢出来一探究竟,直到第二天清早,太阳升起,他们才三三两两地走出营帐。

“哎,指挥使被抓了,大家快去看啊!”

随着一声招呼响起,众人纷纷好奇地跟着人群来到校场,此时的高台上跪着一群人,披头散发,衣衫不整,有的甚至只穿了一件中衣,在寒风中被冻得瑟瑟发抖,整张脸泛着青色。

“真的是指挥使!”

围观的人开始议论纷纷,十分疑惑怎么昨日还意气风发的余淮真,此时竟狼狈的跪在地上,还被砍断了一只手。

“还有李千户,王千户……”

“他们都是指挥使的心腹,怎么一下子都被抓了?”

“这里可是指挥使的天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报应!这就是报应!就该将这群王八羔子千刀万剐!”

“你小声点,万一被人听到,治你个以下犯上的罪。”

“老子不怕!反正过不了多久,老子也会被冻死,不如现在骂个痛快!”

就在这时,一行人从中军大帐走了出来,径直来到高台之上,待见到领头之人,在场的军士都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麻木的眼神突然有了光。

“焦指挥使,是焦指挥使!”

人群中的老兵看着焦战,激动得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