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何时开始高烧,为何现在才禀告?”
“昨晚皇上离开后不久,摄政王便开始发烧,奴才想要禀告,却被摄政王阻止,他说皇上最近休息不好,不想打扰皇上休息。”
林西听得心里窝火,道:“朕是皇上,还是他是皇上,你听他的,不听朕的?”
春寿连忙跪倒在地,道:“皇上息怒,奴才知罪!”
“若有下次,小心你的脑袋!”
“是,谢皇上开恩!”
林西快步走进御书房,来到隔间门口却顿住了脚步,他怕进去会打扰花海棠施针,便在门口焦急地等候着。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花海棠才从里面走了出来,她方才便听到了脚步声,只是在施针,不能分心,并未出来。
林西见她出来,急忙问道:“他怎么样了,可有危险?”
花海棠擦擦额头上的汗,如实说道:“还好三娘在,否则王爷的性命难保。”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伤口生脓,方才三娘已用刀子刮干净,之后又为他施了针,只要好生喝药,乖乖养病,不会有事。”
林西闻言松了口气,道:“辛苦三娘了。”
“皇上若是觉得三娘辛苦,不妨多给三娘画几个别致的花样。”
盛放化妆品的瓶瓶罐罐,都是林西设计的图案,不仅新颖,还漂亮,十分受欢迎,不过这都是林西闲来无事做的。
“若有空,便给你画。”林西满口答应,反正那也是他忙碌之余的休闲,兴趣所在,不是负担。
“多谢皇上。”花海棠没再多说,转身出了御书房,去给焦战熬药。
林西转头看向春喜和春寿,道:“你们去门外守着,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准打扰。”
“是,皇上。”春喜应声,也随之出了御书房。
林西掀开帘子,进了隔间,床上的焦战脸色潮红,嘴唇上起了一层燎泡,明显是发烧烧的。
林西心疼地看着,眼眶不禁有些发酸,端起桌上的茶碗,打湿帕子,帮他一点一点地润着唇。
“林西啊林西,好不容易失而复得,你到底在矫情什么?是人都会犯错,但凡不是十恶不赦,总要给人一个改错的机会吧,难道真到失去了,再去后悔吗?”
林西帮他润了唇,换了搭在额头上的帕子,又喂下去一杯温水,昏睡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他,目光呆滞无神。
“焦战,你是醒了吗?”林西有些担忧地叫了一声。
焦战好似没听到一般,依旧那么直愣愣地看着他,就像失了魂一样。
林西看得忧心不已,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轻声叫道:“焦战,醒醒!焦战,我是林西,快醒醒!”
叫了半晌,焦战的眼珠动了动,慢慢有了神采,道:“皇上。”
“醒了就好。”林西长出一口气,闻声说道:“你发烧了,需要多喝水,我去给你倒水,马上回来。”
“谢皇上。”焦战规规矩矩道谢,若是能起身,他就行礼了。
焦战疏离的态度,让林西眉头直皱,刚想出声质问,突然回想起昨晚自己说过的话,也就明白了焦战为何是这般态度,不由心头一酸,原来爱会让一个人变得如此卑微……
林西起身去倒水,即便不去看也知道,焦战的眼睛在追随着自己,他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地吐出,既然已经决定接受这份感情,又何必纠结过去让彼此难过。若是气不过,或打或骂,给他个痛快,冷战是最伤人的做法。
想通的林西顿时觉得轻松不少,倒了杯温水又回了隔间。他来到床前坐下,一勺一勺地喂焦战喝完了杯子里的水,又用帕子给他擦了擦嘴,问道:“还喝吗?”
焦战垂下视线,恭敬地说道:“皇上日夜为国事操劳,臣不能为皇上分忧,已是罪该万死,实在不敢再让皇上劳神,还是让内侍过来侍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