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肆越想越恼,抬脚就给了王满一脚,道:“没用的东西,昨日高真儿出府,为何不派人保护?”
王满连忙跪倒在地,道:“王爷息怒,奴才知罪!”
“派人暗中寻找,切勿惊动高鉴,就算将兰州翻过来,也要把人给本王找出来。”
王满自知办砸了差事,忙不迭地应声,“是,奴才这就去办。”
高真儿被关在柴房已经三日,每日在惶恐不安中度过,之前的光鲜亮丽不在,只剩下满身脏污。
自她醒来,就发现被关在这里,周围堆满了杂物,还有一捆捆干柴,雪儿和月儿都不见了,她的手脚被捆着,嘴巴被堵着,试过很多方法,根本挣扎不开,她只能无助的哭泣,祈祷着高鉴或者林肆能来救她。
三日来,没人管没人问,她就好似被人遗忘了一般,没有东西吃,没有水喝,她现在只能虚弱地靠在干柴堆上。
突然,一阵脚步声响起,高真儿心里一紧,不安地朝着房门的方向看去。
“先生,您怎么来了?”门外传来男子的说话声。
“人怎么样了?”这声音高真儿有些耳熟,似在哪里听到过。
“回先生,三日没吃没喝,已是奄奄一息。”
“主子说时机已到,你去把她杀了,务必做的干净利落。”
“先生,他可是高大人的独生女,若是把她杀了,那主子和高大人的合作……”
“那晚她负气离去,定与主子心生隔阂,若她在高鉴面前说些什么,定会动摇高鉴与主子合作的决心。现在我们把她杀了,再嫁祸给皇上那边的人,高鉴悲痛之下,定会全力辅佐主子。待将来主子登基,没有子嗣的高鉴便对主子构不成威胁,说不准还能让他苟延残喘几日。”
听到这儿,高真儿的脑袋一阵发蒙,这个声音她认出来了,是林肆身边的幕僚胡宪宗,那他们口中的主子就是林肆无疑。
“怎么会这样?”
高真儿在心里问自己,明明之前对她那般深情,为何转眼间便想要杀她?难道之前的种种,真如月儿所说,只是为了利用她接近父亲?
“主子不愧是主子,既解决了高鉴的威胁,还让他死心塌地辅佐,真真是一箭双雕!”说话人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谄媚。
“少啰嗦,赶紧把人解决了,趁天黑毁尸灭迹。”
“是,先生。”
高真儿害怕地绷紧身子,眼睛死死地盯着门口的方向。
房门被打开,一个陌生的男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把尖刀。
就在开门的瞬间,高真儿看到了胡宪宗的脸,一切真相就在眼前,由不得她不信,愤怒.惊恐.伤心.懊悔,种种负面情绪汹涌而来,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下,一颗接一颗。
男人来到她身边蹲下,道:“高小姐,对不住了,为了主子的大业,只能委屈你了。”
高真儿拼命地摇头,努力地缩着起自己的身子,依旧躲不开那冰冷的利刃。金属的寒意,伴随着剧痛传来,鲜血随着利刃的离开喷涌而出,溅在男人脸上,他本能地闭了闭眼睛,伸出舌头舔了舔。
这是高真儿最后看到的画面,随后便闭上了眼睛……
林西正靠坐在床上看书,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抬头看了过去,道:“进。”
房门被人推开,杨潇从门外走进来,道:“主子,事已经办好了。”
林西合上书,道:“是否确定她还活着?”
“事后三娘给她看过,只是重伤,救治及时便不会伤及性命。”
林西稍稍松了口气,道:“活着就好。”
“主子不必担忧,此事进展顺利,我们只需静观其变便可。”
林西看着杨潇长长地叹了口气,道:“表哥,你们行事向来稳妥,我并不担忧事情进展是否顺利,我只是觉得……”
林西说了一般,便停住了话头,说到底他是在现代社会长大的,所接受的思想早已根深蒂固,利用他人性命来行事,他始终会心有不安,只是事情已经办了,再这般长吁短叹,显得太过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