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封建社会,戏子的地位低下,别说皇亲贵胄,就是有点家底儿的,也不会让子女去唱戏。林辉却不止好这口,还要亲自上阵,这与康王府来说是家丑,身为下属怎么敢说。

得知剧情后,林西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不等林西说话,于婉开口向高唐发难,“高唐,到底怎么回事?你是怎么保护辉儿的?”

高唐心里一紧,连忙跪倒在地,道:“属下保护不力,甘愿受罚!”

“说,到底是谁伤了辉儿,人可抓住了?”

“回王爷,是戏班的武生甄留,他与郡王在台上对打时,用剑刺伤了郡王,随后趁乱跳入人群逃了。”

“逃了?”林昂的脸色相当难看,道:“当着你的面,伤了你的主子,还从容不迫地逃了。高唐,你可是他的同伙,故意放他走的?”

高唐被林昂的话吓出一身冷汗,道:“王爷,属下确是保护不力,属下认罪,但属下对郡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还请王爷明鉴!”

“没用的东西!若辉儿有什么闪失,本王让你全家陪葬!”

“是,王爷。”高唐心中苦笑,看了看躺在地上无声无息的林辉,只能祈祷他能挺过去,否则他的一家老小也得跟着陪葬。

而就在康王夫妇质问高唐时,林西又趁人没注意,捡起地上带血的剑,掂量了掂量,这是一把真剑,而且是开了刃的剑。他拎着剑走向一旁的戏班众人,问道:“伤了小郡王的武生姓甚名谁?”

要说这些人中谁和高唐的心情一样,那就非戏班的人莫属。他们地位低下,在这些皇亲贵胄的眼里如玩物一般,而就是这样的玩物,竟然反噬了主子,他们将要面临什么样的下场,可想而知。

戏班的人见他拎着剑过来,被吓得脸色发白,双腿一软就要跪下,被林西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

那人哆哆嗦嗦地说道:“公……公子,伤了小郡王的是甄留,跟小人们毫无关系!”

“别紧张,我只是问你们几个问题,你们只需如实回答便可。”

那几人相互看了看,随即说道:“公子请问,小人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焦战的目光始终落在林西身上,看着他浑水摸鱼,游走在众人中间,获取他想得到的信息。尤其是方才避免引起别人注意,拖住那个想要跪下的戏子,然后鬼鬼祟祟扫视四周的模样,尤其可爱。

即便林西已经尽量缩小存在感,还有焦战给他打掩护,但戏台在高处,再大也有限度,很难不引人注意,所以他还是被人抓包了。

“这位公子是?”林昂审视着林西,出声问道。

林西正专心的从戏班众人口中打探消息,没留意自己的小动作引起了别人注意,所以并未听到林昂的话。

“表弟。”焦战见状叫了林西一声,见他看了过来,道:“过来见过王爷。”

林西这才发现众人的目光好似都集中在他身上,讪讪地笑了笑,道:“王曦参见王爷。”

“王爷,他是臣的表弟,近日来探望祖父,便住了下来。”

林昂点点头,道:“原来是王公子,还真是一表人才啊。”

林西现在这张脸连清秀都算不上,林昂这么说明显是客套,经过三年的锻炼,逢场作戏他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道:“王爷过誉,小民不敢当。”

“散开!散开!衙门办差,快点闪开!”

众人转身看去,只见穿着公服的差役走了过来,身后跟着的也是老熟人,正是前段时间刚和林西打过照面的刑部右侍郎阎良。

与阎良一起过来的,还有王府的人,他们手中抬着担架。

阎良快步走了过来,行礼道:“下官阎良参见王爷.王妃.世子。”

林昂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花海棠,道:“担架来了,接下来要如何?”

花海棠没理会林昂,而是看向杨潇,道:“由我护着,你将他小心抱起,放到担架上。”

“好。”

花海棠和杨潇配合,小心翼翼地将林辉放到了担架上,认真叮嘱道:“你们小心点,尽量不要晃动。”

抬担架的两人应声,小心翼翼地将林辉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