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二十。”林西淡淡地看着他,语气没有丝毫起伏。

见堂上差役没人动弹,阎良脸色一变,忙说道:“愣着作甚,还不照做!”

差役们这才上前,牢牢地按住张大贵,左右开弓,‘啪啪啪’就是二十个耳光。打得张大贵耳朵嗡嗡作响,脸很快便肿成了猪头。

差役退下,林西淡淡地开口,“若再有下次,把你舌头□□。”

明明是柔柔弱弱的模样,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张大贵就好似被人泼了一桶凉水,从头凉到脚,慌忙摇摇头,不好再吭声。

这招‘下马威’用的好。焦战在心里想着,忍不住勾起嘴角。

林西看向一直跪在旁边不曾吭声的黄六,道:“你叫什么,做什么营生,家住何处?”

黄六垂着头,道:“草民黄六,是张家的奴才,住在西城胡刘巷。”

“你和张李氏是什么关系?”

黄六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道:“草民一时鬼迷心窍,还请大人恕罪。”

“你所谓的鬼迷心窍是指何事?”

黄六本能地抬头看了一眼张李氏,随即又慌张地垂下了头,道:“是……是与夫人通奸。”

“你撒谎!”张李氏激动地看着黄六,道:“黄六,我平时待你不薄,去年你孩子生病差点死了,是我给了你十两银子看病,你儿子才能活到现在,如今你竟然恩将仇报!”

“夫人,您对奴才的好,奴才铭记在心,但事已至此……夫人你放心,黄泉路上有奴才陪你,绝不让您孤单一人。”

“你无耻!”张李氏哭着说道:“公子,他撒谎,民妇从未做过苟且之事,这一切都是他们在冤枉民妇,请大人明鉴!”

林西看向杨潇,低声说了两句。杨潇随即起身,朝着门口走了过来。焦战见状连忙闪身离开,直到杨潇将门口的花海棠叫了进去,才重新站了回去。

花海棠来到近前,笑着说道:“主子,您叫三娘?”

林西看了看堂中的黄六,道:“三娘,劳烦你给他把把脉。”

林西的命令让门口围观的百姓不明所以,小声议论起来。

“哎你说,这不是在审案么,怎么开始看诊了?”

“是啊,看了这么多年的案子,还从未见过在大堂上诊脉的。”

“还是让女子看诊,简直是有辱斯文!”

……

焦战也是一头雾水,不明白林西这么做的原因。

同样一头雾水的还有花海棠,只是她也没有多问,而是走到黄六身边,道:“手伸出来,我给你瞧瞧。”

黄六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道:“草……草民没病,为何要把脉?”

“号脉而已,又不痛不痒,与你身体无害,你为何这般排斥?”见黄六这副反应,花海棠也起了疑心。

黄六慌忙否认,“草……草民没有……”

阎良自然也看出了不妥,手中的惊堂木狠狠拍下,怒斥道:“少废话!公子如何说,你便如何做,再这般推诿,大刑侍候!”

突然的巨响吓了林西一跳,不过对黄六很是管用,乖乖伸出了手。花海棠见状跪坐在地上,认真地为其把脉。

同样变了脸色的还有堂中的张大贵,慌张之色一闪而过。

林西再次靠近杨潇,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杨潇点点头,招手让门外的锦衣卫过来,随后小声说了几句,锦衣卫便领命而去。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花海棠方才收回了手,有仔仔细细地看了看他的面色以及舌苔,甚至按了按他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