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儿真是个天才,皇兄为你骄傲!”

林路被夸得红了脸,道:“嘿嘿,都是皇兄教得好。”

“路儿可曾用过午膳?”

“还没,路儿做好,就跑了过来,还未来得及。”

“那就留下陪我一起用膳。”

“谢皇兄。”

两人吃完饭,就一起研究着做一只简易的玻璃杯,一直鼓捣到天黑,也只做好了模具,留林路一起用了晚膳,便让人送他回去,这东西不是一时半会能做出来的,得一步一步来。

林西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在春喜的服侍下擦干头发,便靠坐在床上看书。上书房每月都有两天假期,所以林西才有时间去逛街和做手工,不过功课该温习的,还是得温习。

看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林西突然听到窗前有动静,便抬头看了过去,只见一个人影倒映在窗户上,随即一闪而过。

林西眉头皱紧,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焦战的脸,可这与他的习惯不同,今日并未扔油纸包进来。林西又等了一会儿,依旧没有油纸包扔进来,他犹豫再三,还是决定下床去看看。

他来到窗前,小心翼翼地打开一条缝,当看到窗台上的油纸包时,下意识地松了口气,犹豫了一瞬,还是把油纸包拿了进来。

林西走到桌前,将油纸包打开,里面是昨天他和杨潇说的椒麻鸡和黄桃果霸,另外还有一张字条。

林西打开字条看了看,上写着:“一别经年,好久不见。”

看着面前的食物,林西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纠结着到底要不要吃,俗话说得好,‘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明知他对自己有所企图,如果还暧昧不清的话,那岂不是和林玖一样是渣男?

想到这儿,林西将食物往一边推了推,提笔写了张字条,待墨干了后,重新将东西包好,放到了窗台上。

林西的一举一动皆在焦战的注视下,看着他将食物拿进去,他满心欢喜,却不曾想他动也未动,便又拿了出来。

焦战跳下屋檐,将油纸包拿了起来,看看紧闭的窗子,纵身一跃,消失在原地。一路飞驰,出了皇宫,回到他的房间,将油纸包放在桌上,他坐在那里良久,才伸手打开,取出了里面的字条,上写道:“皇宫乃禁地,都督却来去自如,此举极为不妥,望好自为之。”

焦战怔怔地看着字条,“既如此,那当初为何又默许呢?难道真是人心易变?”

焦战的眼睛在昏黄的烛光中闪烁不定,手中的字条因用力过大,而出现了褶皱,甚至是破损。字条破损的瞬间,焦战瞳孔一缩,突然回了神,手指松了松,将字条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抚平,夹进了书里。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翻开了那本书,将里面的另几张字条翻了出来,那是林西写给他的回信,写的都是想吃的东西,和现在的字条比起来,那时候他的字实在不怎么好看,只是那段回忆却是那么美好,可如今……

焦战呢喃道:“‘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林西听到动静,等了一会儿后,便又来到了窗前,打开一看,油纸包消失不见,不禁松了口气,却又莫名有些忐忑,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我写的够委婉吗?”

“语气应该不重吧?”

“他不会因爱生恨,和原书一样对我动手吧?”

想来想去,林西懊悔不已,早知道林玖这么弱,当初就不该想着拉拢焦战,养虎终成患了吧,人家可是摄政王……

“等等,不是,现在林扈还在,焦战还不是摄政王,我也不再是原来那位,能搬得倒男主,还能对付不了男二?我到底在怕什么?”

“人家武功高强,就连戒备森严的皇宫都来去自如,想要杀你也就是分分钟的事,你说你怕什么?”

“……”

好吧,林玖虽然是男主,却是靠焦战才能上位,之所以被他这般轻易地搬到,是因为林玖还年幼,也因为自己的捣乱,他没能勾搭上焦战。而自己也不知道抽了哪根筋,竟然帮起了焦战,让他一举从正三品升到了正一品,连跨两级不说,还提前回了京都……

“这就叫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这一夜就在他的胡思乱想中度过,连做梦都是焦战在追他,无论他怎么逃,逃哪里,焦战总会如影随形,最后他恼了,终身一跃跳进了悬崖,然后就睁开了眼睛,从噩梦中醒来。

林西喘息地坐起身,擦擦额角的冷汗,小声嘀咕道:“不行,再这样下去该魔怔了,还是出去散散心吧。”

听到动静的春喜从殿外走了进来,道:“主子,您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