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参见父皇。”
“西儿免礼。听余庆说,西儿找到一位神医,现在何处?”
林扈虽然这般问,眼睛却看向了殿中的花海棠。
“父皇,这位花姨娘便是儿臣所说的神医。”
花海棠上前行礼道:“花海棠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林扈上下打量花海棠,见她是名年轻妇人,难免有所质疑,道:“你真能治好太子的病?”
不待花海棠说话,林西率先开口,道:“春寿,春禄,你们去外面守着,和值守的锦衣卫说,任何人不得靠近正殿,否则以谋反论,直接格杀!”
“是,殿下。”
两人躬身出了正殿,并关上殿门,将林西的命令传达了下去。
林扈以为林西这般做,是为了不让人知晓他的病能治好,未免有些人心生警惕,再搞小动作,眼底尽是满意的笑意。
布置好一切,林西看向林扈,道:“父皇,有话咱们坐下慢慢说。”
林扈点点头,来到上座坐了下来,林西就坐在他的下首,而焦战和花海棠没有林扈的命令,根本没有坐的资格,和余庆一样站着回话。
两父子刚坐好,殿外便传来春寿的通秉声,“启禀殿下,汪院使奉皇命,特来觐见。”
林西看向林扈,见他点头,道:“请汪院使进来。”
殿门被推开,汪桥从殿外走了进来,来到殿前行礼道:“臣汪桥参见皇上,参见太子殿下。”
“平身吧。”
“谢皇上恩典。”
林扈没空搭理他,转头看向林西,道:“西儿快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林西沉吟了一会儿,道:“花姨娘奉命过来问询,说在常伟志的书房内闻到了美人醉的香味,美人醉是一种迷药,药效极为猛烈,只要服下,甚至闻到燃烧过后的烟,便是有人在其身上动刀,也不会醒来。再加上案发现场所呈现的状况,以及值守小厮并未听到声响,这极为矛盾的现象,儿臣便有了如下判断。
凶手趁小厮去如厕时,换上小厮的衣服,趁机进入书房,用美人醉将其迷倒,随后将其杀害,伪造现场,最后惨叫一声,引来门外小厮的注意,在他们撞开房门后,趁机从暗处走出,混入人群中,趁众人正处于慌乱之中无人注意,悄悄离开命案现场。”
林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原来凶手是这般离开现场。”
“至于胡辉民之死,便不必这般费事,只因他的书房中正好有一条密道,凶手完全可以通过密道进入直接书房,趁其不备杀了他,再通过密道消失。不过为了造成确有狼妖的假象,他还是将作案手法弄得复杂了些。首先下药引开小厮,趁机用美人醉迷倒胡辉民,然后以同样的方式杀了他,再惨叫一声后,通过密道消失地无影无踪。”
“密道?”林扈皱起眉头。
“是,胡辉民的书房中,以及高淳的吉祥客栈中,皆有一条密道,所以杀死高淳和杀死胡辉民的作案手法如出一辙,也是事后通过密道逃出。不过杀死吴德明时略有不同,只因吴德明家中没有下人,也没有密道。再加上常伟志等人接连出事,让吴德明意识到了自己也会被杀,日日心神不宁,不仅将儿子送走,还为女儿张罗婚事,家中只剩他和女儿两人,凶手不能再按原计划进行。只是被害当晚他醉了酒,倒是帮了凶手的忙,轻易潜入他的房间门,然后将其杀死,从窗口逃出。吴明德虽然醉酒,却在剧痛之下恢复些许神智,所以吴妙儿才能听到他的惨叫声。”
林扈的眉头皱得越发紧了,道:“连密道都挖了,他们这是想作甚?”
“一切皆因他们做贼心虚,唯恐哪天事发,他们无处可逃。”
林西将吉祥客栈一家口被杀的命案,详细地说给林扈听。
林扈听后勃然大怒,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道:“可恨!可恨至极!没想到朝中竟有这般害群之马!”
林西离得最近,‘砰’的一声巨响,被吓了一激灵,连忙说道:“父皇息怒。他们如今也算是得了报应,可以告慰那一家口的亡魂了。”
林扈闻言缓了神色,道:“听闻西儿还抓到了刺客?”
“是,这还多亏了花姨娘。儿臣断定刺客今日定会出现,便躲在屏风之后听审,许是没见到儿臣露面,刺客也并未行动。儿臣想到那刺客既然时常使用美人醉,说不准身上也会残留美人醉的味道,便让花姨娘在那些家眷中走了一圈,果然发现了刺客。”
林西这次是走了运,花海棠之所以会闻到美人醉的味道,是因为张水莲为了避免搜身时被搜出来,将美人醉的粉末缠进了头绳里,而不是因为她时常使用沾染上的味道。
林扈抬眼看了看花海棠,道:“那刺客是谁?现在何处?”
“那刺客是胡辉民的夫人,名叫张水莲,是十五年前吉祥客栈掌柜张有才的妹妹,当年便是她亲眼目睹了惨案的发生。”